只見葉家得知侯府即將返京的訊息後,竟然特意派遣了一輛馬車前來。
而這馬車,居然比侯府最為豪華的馬車還要壯觀幾分。
就明目張膽停在侯府。
四匹白馬極為漂亮,侯府那些也頗為名貴的馬匹,在它們面前黯然失色。
徐氏咬牙切齒。
這不是故意在挑釁她們侯府嗎?
馬伕見梁棲月出來,下車對她恭敬開口:
“老夫人知道您喜甜,車上備了許多,不過老夫人還叮囑您,一定少食一些。”
梁棲月聽聞此言,心中一暖。
“多謝。”
隨後,她帶著乘風、幾個丫頭和意嬤嬤上了馬車。
只留徐氏等人還在原地,甚至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車內,梁棲月靜靜望著窗外流轉的風景。
她忽然想起不告而別的宋含玉。
於是問外面的意嬤嬤:
“意嬤嬤,到剛才為止都沒見到含玉,難道沒人把她從莊子上叫回來不成?”
她在想,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若是含玉同徐氏等人一樣,靠近她是有所圖謀,那麼也不會被她故意展現出的疏離之意,傷得這麼深。
前世的含玉,一直到她死的那天,都沒離開過這麼長時間。
很快,意嬤嬤的聲音傳來:
“回夫人,靈樂郡主昨日就傳了信,說讓咱們先走,她大概會晚一到兩日。”
梁棲月輕輕嗯了聲,閉目養神。
經過漫長的一日一夜顛簸,她們終於抵達了距京城三十里之遙的地方。
這裡已不再是荒無人煙的郊外,絡繹不絕的百姓們因為要進出城,都會途經此路。
她們的馬車慢了下來,跟在前面的馬車後面。
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在這亂哄哄的動靜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囂張地叫罵著。
還夾雜著一名女子微弱的求救聲。
“賤人,能進我樂安侯府,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梁棲月稍稍推開車門,往外看了過去。
竟是方肆鳴。
據她所知,方肆鳴同那幾個樂安侯府的侍衛,早在多日前就已經離開了湖寧。
此時怎會跟她一起到達京城。
中間的這些時間,他們都做什麼去了。
而且試圖逃跑卻又被抓住的女子,梳的是婦人髻。
梁棲月瞧向周邊百姓。
只見他們皆是一副見怪不怪、又帶著一絲同情的表情。
她心中對女子的身份,產生了疑問。
那女子瑟縮著,不敢反抗,任由被肆鳴撕扯著她的頭髮。
“求各位爺放民婦一條活路吧,民婦的孩子才三歲啊!我男人已經被你們打死了,還不肯放過我們孤兒寡母嗎!”
女子淒厲的哭聲,沒有勾起方肆鳴一絲同情。
而是揚起鞭子,狠狠抽在了女子的身上。
周圍的人見狀,無人敢上前阻攔,全都遠遠避開。
他們或許同情那名女子,但更多的,是對強權的畏懼。
車伕問梁棲月:
“小姐,看這形勢,咱們恐怕得在城外多逗留些時候了,您看這……”
梁棲月知道車伕的意思。
“我們管不了。”
方肆鳴既然敢如此囂張,就說明這種事情,他們做了不是一次兩次。
樂安候在朝中的勢力,雖然目前尚不能與蕭憫相提並論。
但蕭憫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兩年。
在那之後,徐善即便接替了他的位置,也遠遠無法與樂安候相抗衡。
兩年後,朝中的勢力平衡,必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些事情,她們縱然有心去管。
也終究無能為力。
車伕許是想到了家中妻兒,深深嘆了口氣。
“早就聽說樂安候有些不好的嗜好,誰知道,竟然是強搶婦女。做這種事,不怕遭報應嗎?”
梁棲月垂下眼。
報應麼……
每當世間出現不公之事,人們總是祈求上蒼開眼。
可這個時候,往往只能靠自己。
“若她逃不過此劫,便查一下她孩子的下落,送他去讀書。”梁棲月吩咐。
“是。”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