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宴會當天,梁棲月看著面前正常的馬車,一時不知徐氏在搞什麼鬼。
難道是突然開竅了。
意識到這種正式的場合,不適宜使用那些拙劣的手段?
車上,梁棲月輕輕推開車窗。
一縷清新的風,夾雜著街道的氣息迎面撲來。
她望著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中情緒十分複雜。
就像前世一般,她再次踏入這繁華的京城。
與前世不同的是,這次引她重返京城的,是那位僅有一面之緣的權臣蕭憫。
很快,梁棲月剛坐穩不久,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
她收回目光,只聽車伕在外面說道:
“夫人,我們到了。”
“到了?”
梁棲月詫異地推開車門。
只見眼前不遠處,是一座龐大而神秘的建築物。
整座府邸,似乎都是由墨玉製成,陽光灑落在上面,卻無法激起一絲一毫的反光。
完全被那墨色所吞噬。
儘管離深秋還遠,但梁棲月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
這座府邸散發出的氣息,都帶著壓抑。
她只知道,新侯府在京中的位置與前世不同,卻不知就在蕭憫的府邸旁邊。
這距離哪需乘坐馬車,恐怕步行都不會超過一刻鐘。
“棲月。”
梁棲月正想著,一個慈藹的聲音響起。
她循聲望去,連忙上前。
“外祖母,您怎麼不進去?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乘風也恭敬行禮。
“宋乘風見過曾外祖母。”
葉老夫人身著素雅的衣裳,像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她雖已年邁,但氣質依舊溫婉如水。
透著江南女子的婉約與柔美。
她輕輕地撫摸著梁棲月的頭頂,就像小時候那樣。
“瘦了,這孩子。你娘也是,返京這麼大的事,不說和你一起回來。”
梁棲月笑著安撫她:
“娘常年奔波,也是為了咱們葉家好。”
葉老夫人輕輕地嘆了口氣。
隨後,目光投向了站在梁棲月身旁的乘風。
她取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封,眼中滿是對乘風的喜愛。
“好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快拿著吧,這是曾外祖母給你的。其他的禮物,我已經讓人送到你的院子裡去了。我們風兒以後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別讓你娘擔心。”
乘風認真點了點頭。
“風兒謹記曾外祖母的教誨。”
她們多年未曾相見,此刻的相聚,顯得格外珍貴。
一路上說說笑笑,有說不完的話。
直至走到府邸宏偉門前,才見徐氏等人。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擁著。
幾乎連縫隙都尋不見。
“宋老夫人,早就聽說府上的麟少爺那真是少年英才,是心寧寺古息方丈算出來的吉星。不知道您有沒有給麟少爺定個娃娃親的想法?”
“麟少爺都多大了,定什麼娃娃親?你這算盤倒是打得精明!”
“宋老夫人,我聽說你們開了兩家酒樓,生意紅火得緊。巧了,京城最大的酒樓正是我謝家所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全掏給徐氏。
徐氏幾人站在人群中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而白少微作為吉星的助力,自然也享受著眾人的敬仰與矚目。
當真風光無限。
葉老夫人看著她們幾個,臉色不大好看。
“宋堂明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把你這個正牌夫人和親生兒子晾在一邊,卻帶著那個像洗腳婢一樣的女人和養子,成何體統!”
梁棲月看到他們幾人,笑容淡了下來。
“無妨,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樂得清閒。”
總是要和離的,她和侯府的關係,撇得越乾淨越好。
少來平白噁心她。
梁棲月攙著葉老夫人,走進府中。
一句蘊含著深厚內力的“承恩侯府夫人、葉家老夫人到”響起。
隨之,所有喧囂瞬間沉寂。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梁棲月身上。
“宋老夫人,那位可是您的兒媳?怎的這般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