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志聞言愣了一下,眼神探究地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啊……對。”
說完,於承志忽然反應過來。
不由有些驚訝。
看來蕭憫也並非冷血無情,這是念著梁恩行當年的教導之恩,護著他的女兒呢。
而且此事梁棲月必定受到了冤屈。
據他所知,明面上,蕭憫所抓所殺之人,從未有過冤屈。
潛藏在這附近的溟部,絕對不止溟七一人。
若蕭憫真的是想幫梁棲月脫罪,隨便出現一個,張興德都得跪著結案。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梁棲月隨意處理,再以他的名義作保。
這是有意幫她在侯府立威啊。
梁棲月心中感激,微微向於承志鞠躬致謝。
“於大人,您的恩情我銘記在心。但請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有辦法妥善處理。”
在這種場合下,她被汙以此種罪名,沒有人會願意站在她這邊。
這個情,她承下了。
“梁棲月,你怎麼不說話?”忍了半天的宋堂明終於憋不住了,“上次我讓他一個外男出你的院子,你還維護他。你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早有勾結!”
宋堂明是想要一個說法。
他不願意相信,梁棲月怎麼可能為了這個被拋棄的廢物書生,選擇背叛他。
然而這樣無疑是將梁棲月,徹底推上風口浪尖。
同時,自己也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可憐蟲。
多年沒納過妾,到頭來,居然還讓一個窮書生撬了妻子。
眾人心中頓時感嘆,今天真沒白來。
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正當此刻,院子門口突然起了騷動。
一個滿身血汙的女子,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有什麼恩怨,儘管衝著我來!”
沒人認識這個女子是誰,但她身上的傷實在嚇人。
臉頰紅腫,嘴唇破裂,手腕骨折,全身上下唯有一件硃紅披風完好無損。
到底是誰對一個姑娘下此狠手?
“她的披風,和世子夫人身上的衣裳是一個款式!”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沒錯,紋樣顏色都是一樣的,這個女子不會就是徐嬌吧?被梁棲月滅口的那個。”
“你是傻子吧,被滅口還能出現在這兒,被滅口還披著夫人的披風?”
“哎你們看,徐澤的臉色可不太對。徐嬌沒死,他作為兄長應該是驚喜才對吧,怎麼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果然,徐澤此刻的臉色猶如見鬼。
面板漲紅,額頭的青筋也若隱若現,狀態古怪極了。
梁棲月看到徐嬌出現,一瞬間就成為視線焦點,急忙招來紫述。
“怎麼讓她跑出來了?”
紫述立刻請罪:
“對不起夫人,大夫給她處理完傷勢之後,她因找不到您送給她的毛筆,狀態變得很差。後來她想起來掉在了佛堂附近,奴婢就帶她抄近路去尋。毛筆沒有找到,卻碰巧看到了您被為難,她便衝了進來。”
聞言,梁棲月看向徐嬌單薄的身體。
這場為她辦的笄禮,她到底還是一身紅裝出席。
可同這天底下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她沒受到半分祝福,反而被無數雙充滿惡意的眼睛緊緊盯著。
梁棲月走上前,將她的披風繫緊。
隔絕了所有不懷好意的視線。
“我不是讓你在屋裡待著,過來做什麼?”
“姑表叔母,嬌嬌不值得您如此,”徐嬌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徐家人來您的府上生事,自然要由我這個徐家人來解決。”
說完,徐嬌轉過身,面向眾人。
“嬌、嬌嬌?你沒事吧?”柳敏紛緊張道。
不光是她,自徐嬌出現在這裡,徐家所有人,還有白少微和宋賜麟,都十分緊張。
徐嬌沒有回答,而是朝張興德跪下。
“知府大人,民女便是徐嬌。世子夫人待民女很好,他們說的那些事情,根本就子虛烏有,是徹頭徹尾的謠言!”
她來得晚,不知道在此之前,張興德宣佈找到了她的屍體。
因此,在聽到她的話後,張興德臉色極為難看。
他怕在於承志面前第一次審理案件,就鬧出如此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