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堂明幾人聽著梁棲月的話,臉上的血色全部褪盡。
原來,梁棲月什麼都知道。
之所以示弱於侯府,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
她的目的,從一開始,竟然就是要將侯府連根拔起……
還有梁棲月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找到宋賜麟的父親了,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這個人,那他們的計劃根本就無懈可擊!
宋堂明抬起頭。
他滿臉不甘,想跟梁棲月問個清楚。
但當她看到梁棲月的表情時,心中疑惑瞬間變成驚恐。
難道是……蕭憫的?
否則梁棲月為何如此大膽,敢當著蕭憫的面,說找到了宋乘風的親生父親。
難道她就不怕,蕭憫先殺了她,再殺了那兩個人嗎?
並且,梁棲月還說,託他們的福……
虞時當初,就是因為徐氏非要給宋賜麟找老師,隨著史徊一起來到侯府的。
後來,他察覺出兩人關係不正常,想要趕虞時走。
也是徐氏,強行將人留了下來。
果然,梁棲月輕笑一聲。
“看來你也猜到了,我的孩子,該姓蕭。”
宋堂明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證實。
他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支撐,頹然癱在地上。
而蕭憫,瞳孔驟然一縮。
他凝望著梁棲月,所有情緒都雜糅在了一起。
正在此時,身後的徐氏嘶啞著她的嗓子,大聲怪笑起來。
似乎在笑宋堂明像個丑角一般,被人玩弄於股掌。
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宋堂明的狼狽,讓徐氏內心竟有一絲暢快。
她早就對這個一事無成,只能依靠她支撐的窩囊廢,而心生厭惡。
還有梁棲月這賤人。
早知道有今天,她就該不留一絲情面,將其砍斷四肢,扔進糞坑裡當個人彘!
都怪她當初一念之差,心存仁慈。
留下樑棲月,和那小畜生。
正在徐氏也被悔意衝昏頭腦時,梁棲月看向她,緩緩開口:
“看來母親心情不錯。不過如果我告訴你,你之所以會爛腳,那讓你痛苦萬分的怪病,是我故意而為之的,你還能笑得出來麼?”
梁棲月話音一落,徐氏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怔怔地看著她。
見狀,梁棲月嘆息一聲。
“看來是笑不出來了。富貴病這東西,會隨著你吃得越來越多,病得也就越來越重。一開始,你只是爛腳而已。但隨著你得不到醫治,腐肉會順著你的腿,一寸寸爛上去。直至你生命的最後一刻,那些噁心的蟲子,還會在你體內鑽來鑽去。”
聽到這裡,徐氏徹底崩潰了。
她驚恐地衝上前來,雙手搖晃著欄杆,眼中充滿了懇求。
嘴裡鮮血淋漓,不知想要說什麼。
梁棲月看著徐氏的樣子,皺著眉後退了一步。
蕭憫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徐氏踹回原處。
就護著梁棲月,轉身離去。
“聽清楚了麼?就讓她那麼死。”蕭憫聲音冷冽。
“是。”
兩人剛走出溟獄,身後忽然傳出宋堂明痛哭的聲音。
聲音裡,充斥著無盡後悔。
撕心裂肺的,似乎想試圖用這種方式,讓梁棲月心軟。
他再一次失算了。
因為梁棲月,連腳步都未曾停頓半分,更別說回頭。
與此同時,踏雲大師的宮殿中。
宋賜麟看著踏雲一腳一腳,踹翻那些陳列著香品的櫃子。
始終冷靜不下來。
“大人,咱們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解決前言的事情才是。”
聽到他的話,踏雲咬牙切齒地轉過身,
“解決?怎麼解決?若不是葉家香坊橫插一腳,方才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我控制!下一次能夠聚齊這麼多人的盛會,至少要等到年底了。而現在,溟部已經查到了方勳,他們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查到我的頭上!”
“到了那時,溟部會將我們一網打盡!哪裡還有什麼機會?”
宋賜麟看到這樣的踏雲,不禁有些失望。
明明前世,踏雲運籌帷幄,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慌不忙。
說到底,還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