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賜麟說完,似乎努力想做什麼,但直到把臉憋得通紅,也沒有成功。
他一把掀開被子,狠狠捶著已經毫無知覺的雙腿。
然後崩潰大喊:
“為什麼會這樣!祖母,是您讓我手下留情,饒宋乘風一命,才會變成這樣!”
面對近乎瘋狂的宋賜麟,徐氏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不出該如何解釋,只能安慰道:
“麟兒啊,你先冷靜一下,聽祖母說,這都是暫時的,你父親人脈眾多,肯定會想辦法治好你。你先告訴祖母,是不是宋乘風將你打成這樣的?”
宋乘風閉了閉眼。
強行壓下無盡的憤怒和絕望,回憶起方才發生的一切。
他只想教訓教訓宋乘風,無意引起梁棲月的憤恨,因此他要的,是激怒宋乘風,使其對自己動手。
這樣在梁棲月眼裡,他是為了自保才無奈動手。
至於打殘宋乘風,不過是沒掌握好力度而已,他又有什麼錯呢。
卻沒想到……
宋賜麟攥緊拳頭,“有一個未曾露面的神秘人,暗中幫了那個廢……宋乘風。”
“果真有人幫他?”徐氏追問。
宋賜麟非常肯定地點頭:
“當時我已經出招,憑宋乘風照著圖冊學的那點東西,就是再給他十年,都不可能躲得過。但他一瞬間消失了,再次出現時,他居然站在我的身後,緊接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想想,那人從我攻擊開始,就已經在暗中幫他。”
再度回憶起剛才的事情,無疑讓宋賜麟更加痛苦。
但是他要復仇。
所有細節他都要一清二楚,才能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果然是有人幫他,”徐氏一心想要找到個為此事負責的人,無暇照顧宋賜麟的情緒,“我就說那破鞋怎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態度!”
聽到徐氏提起梁棲月,宋賜麟忍不住問道:
“對了,她人呢,怎麼不在這裡?全都因為宋乘風,我才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當真安心?”
徐氏冷哼一聲,言語中帶著極為明顯的怒氣:
“來看你?今天我才知道,那個女人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在所有證據全都指向宋乘風時,她為了維護宋乘風,當著所有人的面頂撞與我,還揚言要報官狀告侯府!好歹你也叫了她這麼多年的娘,可她何時真正為你考慮過一絲一毫?”
宋賜麟垂下頭,扣著床榻的手已經顫抖不已。
該死的賤人!
她怎麼敢這樣對他?
宋乘風那個沒用的廢物,被他指著鼻子罵都不敢還嘴的東西,全靠神秘人暗中幫助!
除了能背下幾篇文章,有何資格與他相提並論?
既然眼瞎至此,他到時定要親手剜她雙眼,方才能解今日心頭之恨!
“莫非是溟部的人乾的?”徐氏冷不丁道。
宋賜麟猛地抬起頭,追問:
“溟部?祖母可是想到些什麼了。”
“方才我請張大夫來為你診治,可他看過你的傷之後,首先問的是,你是否得罪了什麼人。他說你腰骨斷裂,筋脈破碎,這等手段絕不是府裡的人。最後,他竟說你是因為情緒激動而暈倒,不小心磕在了石頭上。”
聞言,宋賜麟臉上盡是瘋狂的恨意。
“庸醫,若沒人在身後偷襲,我怎會暈倒?那人下手如此惡毒,就是奔著廢了我來的,既如此,我偏不讓他如願!”
“麟兒,你難道有辦法治這傷?”徐氏大喜過望。
宋賜麟沒解釋,只是向徐氏伸出手,“幫我取紙筆來,我要寫一封信。”
徐氏不敢有絲毫耽擱,讓晴雨趕緊去取。
很快,宋賜麟封好信封,“請父親送去官府,就說這信是給李大人的,他們自會知道交給誰。”
看著徐氏離開房間,宋賜麟重新躺下,盯著屋頂。
原本不想這麼早就和那些人有瓜葛,但是梁棲月實在給臉不要臉。
每天圍著那個廢物轉,完全將他忽視一旁。
既如此,他也沒必要再手下留情。
許是宋堂明也聽說了此事,徐氏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他正匆匆往這邊趕。
徐氏將人攔住,怒道: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那破鞋或許早和溟部的人有了瓜葛!否則怎會幫著那個小雜種,害你兒子成了廢人!”
她因情緒激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