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院外有位二十多歲的男子求見,他自稱是那位史大儒的學生,來教少爺功課的。”
“吧嗒。”
梁棲月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稍一分神,墨汁不慎落在宣紙上。
她皺眉,將暈了墨的紙揉成一團。
“你說誰要見我,史大儒的學生?”梁棲月問。
“是的夫人,奴婢也是剛剛才知道,史大儒方才來了府上,教授麟少爺功課。他還帶了一位學生同行,並安排他來教授少爺。”
得到丫鬟的肯定,梁棲月懵了。
史伯父從不會正式收學生,前世是特殊原因,才破例,同意收下宋賜麟。
而且,他若是知道乘風需要老師,定會親自來教。
怎會委託他人?
這到底……
她冷靜下來,吩咐道:“讓他進來。還有蘇合、紫述,你們去準備點心,再沏一壺茶。之後就守在屋外,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
“是,夫人。”
很快,梁棲月就見到了史伯父的學生。
男子五官並非出類拔萃,卻勝在身姿高挑挺拔,且性格內斂而不張揚,整個人附著一種靜水流深的氣質。
模樣倒還周正,只是不知學識如何。
“在下虞時,見過夫人。”男子溫文爾雅地施了一禮,站在她面前。
隨著他微微躬身,烏黑長髮一瀉而下。
他的面板極其白皙,隱約透露出幾分病態脆弱之感。
虞時……
梁棲月在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
從沒聽說過。
她朝乘風對面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介紹道:
“這是我的兒子,宋乘風。他從前一直由我親自教導,不過既然是您老師的好意,你們便相互認識一下罷。”
這學生出現得蹊蹺,因此她並未言明自己與史伯父的關係。
免得因此惹出什麼事端。
梁棲月坐在上首,靜靜觀察著此人。
她小的時候,史伯父也教過她。
如果史伯父沒有遭到脅迫,虞時也確實是他的學生的話,那麼兩人風格定然有相似之處。
若完全不同……
梁棲月盯著虞時,眼中閃過寒意。
沒多久,兩人的理念漸漸開始出現分歧。
梁棲月驚訝地發現,虞時解題的風格,不僅與史伯父十分相似。
在一些細節中,還隱隱能看出父親的影子。
這麼看來,不論史伯父是何想法,總歸他是自願來到侯府,而不是受人脅迫。
梁棲月鬆了口氣。
而後起身,走到虞時身前。
“先生,那麼今後,乘風就拜託給您了。”
史伯父送來的人,定不會錯。
現在文學的老師有了,武學也該留意著些。
虞時似乎因透過考驗而感到高興,笑意盈盈間,眼神溼潤溫暖,像浸了春水一般的氣質。
儘管沉浸在喜悅中,仍保持著謙遜有禮。
“多謝夫人。”
梁棲月察覺到他的反應,心裡嘆了口氣。
他連薪酬都沒問,便如此心滿意足。
看來史伯父所收的這個學生,是個苦命之人。
此事定下,梁棲月意識到妙音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還沒有回來。
於是,她讓二人自主安排教學事宜。
她則出門去尋。
在乘風去準備紙筆的空檔,虞時走到桌前,將那團皺巴巴的宣紙緩緩展開。
他視線幽深,逐一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字。
彷彿一瞬之間就換了個人。
:()主母亂殺奸臣撐腰,逆子重生後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