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北方韃虜犯境,柏奉皇命前往迎戰,本欲親別,一則恐易書餘怒未消,再見徒增煩惱鄙視。二則想來相聚別離皆有定期,柏與易書有這數月時光,已蒙天恩,離別之日,自該悄然遠行,或將來易書於閒暇之時,還能偶然相憶。嘆只嘆世間萬千別緒,你我卻只得匆匆二字。山高路遠,再會怕已無期,唯以誠心禱告天地,願易書一生喜樂平安,幸福美滿!齊柏敬上!」「相思催處,青春易老。」「嘆只嘆世間萬千別緒,你我卻只得匆匆二字。」「山高路遠,再會怕已無期。」段易書一句句喃喃重複著這幾句信上言語,慢慢的,信紙飄然落地,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在五年後突然出現的傢伙,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再次別離而去,就這樣從自己的生命中悄然遠逝。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段易書撿起那封信,面前彷彿浮現出齊柏在王府絞盡腦汁想著該和自己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不能落筆,只好請來別人代筆,將他的一腔思念深情全部附在這薄箋上寄給自己的情景。+++++這一天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腦海中時常就會忍不住浮現出齊柏在馬背上率領大軍前往漠北的英姿。從那日自王府回來之後,許是受了白日裡腦中香豔情景的影響,這幾天晚上竟然頻頻做春夢,在夢裡回到那舊日的王府,兩人盡情歡愛。段易書本是苦惱不已,不知道下了多少回決心再不和齊柏相見,卻不料對方竟然一夕遠行,果然再無相見之日。只是這一次,他心中卻絕無歡欣雀躍之意。冬去春來,漠北的戰爭正是如火如荼,段易書再不像以往那般對世事漠不關心,每當和大叔一回來,他總是就這樣每天暗暗尋思著,又是匆匆數天過去,忽的這一日,段易書從地裡回來時,看見自家門前聚集了幾十個人,雖然穿的是百姓服飾,但是他一眼就能由這些人的氣勢上看出來,這些都是久經沙場的軍兵,他們身上有著和齊柏一模一樣的鐵血氣質。為首的一人卻是面白無鬚,且微微有些熟悉,段易書遲疑走上前,方認出這人正是當日去自己府中傳罷官旨意的太監,一瞬間,他的心中猛然「咯噔」一跳,暗道什麼意思?皇上是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封賞齊柏,所以想反悔,這一次要把我賜給那個混蛋嗎?還不等做出該有的反應,就見那急得滿頭大汗的太監一步跨了過來,焦急道:「哎喲我的段大人……啊,不是,段公子,您可是回來了,咱家在這裡等你等得腿都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