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我要回去了,不然掌櫃的會擔心。」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就好像抓著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段易書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腦子嗡嗡響成一團,如果可能,他真是恨不得能有條地縫讓自己鑽進去。「本王已經派人去和店裡說了,讓你在這裡住幾日,陪本王讀‐些書,順便教授一下琴棋書畫。」齊柏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易書,你已經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麼了吧?怎麼?還想垂死掙扎一番嗎?」「你說過,我們的恩怨了了,你說過自己一言九鼎。」段易書的手緊握成拳,甩盡力氣才能將思路集中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如果亂了,就更要遭受不堪的命運,但是他根本做不到。「是啊,恩怨一筆勾銷,勾銷之後,本王便要你做我的男妾啊,從此後朝夕相對白頭偕老,也給京城風月場留下一段佳話,這不好嗎?」齊柏笑的就像是一直得意的狐狸。沒錯,就是這樣的表情,混合著驚懼,憤怒,絕望和希望的表情,這才是真正能夠讓自己痛快的表情。想來等一下在床上,面前這個曾經膽大包天的敢參自己的才子,就不得不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哀叫求饒,這樣的報復羞辱,才算是真正致命的報復,我,不對,不是報復,而是自己要納一個男妾,男妾在床上使用手段服侍得夫君開心,是他的分內之事,怎麼能說是報復羞辱呢?一念及此,齊柏的面上迸發出痛快猙獰的笑意,而段易書卻是整個人如墜冰窖,連身上的血液都被凍結了。他緊緊咬著下唇,不肯服輸的等著齊柏,眼中憤怒恐懼的火焰若是真的能成形,只怕這時候的齊柏已經被燒成灰了。明知跑不掉,卻也要盡力一試。段易書腦海中此時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字反覆閃現著,那就是「逃」。看著面前瘦弱的美人兒拼命向門邊逃去,齊柏嘴角邊噙著笑,竟根本沒有追上去,只是悠悠然踱步跟隨在段易書身後。見他沒有追上來,段易書心中詫異之餘,更多的是驚喜,如此一來,只要自己逃出門去,便可呼救,他就不信,難道齊柏真的能夠在那麼多侍衛和僕人面前把自己綁回房間嗎?一旦流傳出去,他這個王爺的顏面還要不要?他不是紈絝子,而是親王啊,就算是皇帝,也不會任由他如此的胡作非為吧。然而很快的,巨大希望便都變成了深深的絕望,這臥房門竟然是從外面上鎖的。他死命拽了好幾下,那兩扇厚實的大門卻是紋絲不動。轉過身子背靠著門,段易書眼中全是那個越走越近的高大青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張帥氣英武的面孔,此時泛著的全是猙獰笑意。「逃啊,怎麼不逃了?我最喜歡玩我追你逃的偷襲了,反正時間有的是,下午不夠,咱們還有晚上嘛。易書,你可以繼續逃,看看能不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王爺從來不愛男色,今日竟然為了辱我而破例,值得嗎?」段易書緊緊抓著門閂,力求鎮定地問,卻見齊柏的面容一下子便充滿了怒氣,但轉瞬間,怒氣消退,只有那寒如冰雪的表情,和森冷如刀的話語。「本王說過,恩怨已經了了,如今本王是要納你做男妾,今夜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在床上使盡渾身解數討夫君的歡心,是你的本分。」「你胡說,就算是納男妾,不需要什麼來往禮儀三煤六聘,也總要雙方同意,心甘情願,你這是強迫,我不會做你的男妾,死也不會…」段易書大吼,話音未落就聽到齊柏的吼聲:「好啊,你去死啊,看看你死了,你那六十多歲快要瞎了的老孃要怎麼過?本王可以讓她活活餓死,活活凍死你信不信?段易書……」他猛的衝上前,一把抓住了段易書的衣領,惡狠狠道:「都是你,明明是一隻狐狸精,偏要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勾引的本王欲罷不能,你說本王不愛男色,這一點兒都沒錯,回雁樓兩個頭牌小倌兒在府裡,本王卻是看他們一眼也懶得,唯有你,唯有你能讓本王破例,這麼多天了,本王忍得多辛苦你知道嗎?」話音落,他猛的蠟燭段易書的衣領向下一拽,因為力氣太大,以至於段易書身上穿著的厚棉袍和裡面的中衣一起被拉了下去,露出雪白光潤的肩頭和半片平坦的胸膛,接著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齊柏猛的一甩。段易書身體弱,又是病中,這時候正是發著低燒,因此對齊柏的蠻力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跟隨著一下子撲倒在床邊,還不等掙扎著站起來,頭皮便是一痛,讓他整個人都不得不揚起臉,正好看見近在咫尺那張暴戾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