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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說不準,他還有說不準的東西嗎?」左雁亭一方硯臺就砸了出去,然後跌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一邊喃喃道:「執迷不悟,竟成了我執迷不悟,我……我不甘受辱,竟成了執迷不悟,必然要去你的床上承歡,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話音未落,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忽聽外面腳步聲響起,不由得悚然一驚,忙擦乾了眼淚,又奔到窗前將硯臺碎片撿拾起來。果然,下一刻,左父就進來了,看見他在窗前,就問道:「做什麼呢?在院子裡就聽見好大的聲響。」「哦,沒什麼。我失手摔了硯臺。」左雁亭強作鎮靜的回答,然後看向父親道:「爹,反正距離回去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日子我想搬去席龍的府裡住一陣,他那裡有個花園,又有山水,每日裡吟詩作畫,十分的愜意。」左父似乎有些納悶,看了他幾眼,卻沒說什麼,半晌後方點頭道:「好吧,只是別忘了三不五時回來看看,別讓你爺爺奶奶擔心。」左雁亭答應了。左父又看了他幾眼,方轉身往外走,左雁亭也沒發現他眼裡的心痛和憐惜。這慈愛的老人,其實有著十分精明的頭腦和一雙看透世情的眼睛。左雁亭不敢再耽擱,見識了龍錫的瘋狂後,他一顆心都沉甸甸的,收拾了簡單的幾件衣服就回到了王府。臨走的時候,再三和左父說明了今年要回鄉祭祖,直到確定不會有紕漏,才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去了。左父看著他漸行漸遠最終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喃喃道:「傻孩子,你真以為爹不知道你受的苦嗎?你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套,你面上強作歡笑,可爹爹怎麼可能看不出你眼裡的痛楚。可是……可是我們的確惹不起九王爺啊,你放心,爹不會讓你一直受苦的,我們回長白山,讓那禽獸王爺再也找不到咱們。」左雁亭一步三頓的回到了洛親王府,進大門的時候,他抬頭看著那黑底金字的牌匾,只恨不得這東西能掉下來砸死自己,那樣一來,龍錫就遷怒不到家人族人的頭上了。只可惜,王府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那般不結實,因此磨蹭了半天,那匾額還是好好的。最後有個叫小越子的太監領著他來到花園裡的觀濤閣,方停下了。左雁亭一路上看了那小越子幾眼,只覺這小太監之俊美嫵媚,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那小越子見他盯著自己看,就莞爾一笑,輕聲道:「公子怎的總是看奴才?難道奴才的臉上長花了嗎?」左雁亭頓覺尷尬,沒想到這小太監如此快人快語,只是心中疑問若不吐出來,卻實在是如鯁在喉。若說起來,左雁亭平日本不是那好奇之輩,實在是因為這個疑問與自身的命運息息相關。因此他想了想,幾度欲言又止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如此年少貌美,在……在府中……定是……十分的……十分的……」說到這裡,卻是吞吞吐吐再也說不下去。那小越子看了他一眼,又是一笑,輕聲道:「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慢說我這樣兒的,便是比我還漂亮嫵媚的,咱們王府也不是沒有。更不要提那些皇上賜下和別的王爺送的歌姬舞姬,那都是天仙化人的。只是這些人加起來,誰還能比得上公子一根小手指頭?」左雁亭的臉刷一下就紅了,手也忍不住輕輕顫抖著,那小越子卻渾然不覺,在他心中,能被王爺這樣寵愛,簡直就是天大的榮幸,雖然不明白王爺怎就看上了這平平無奇的青年,比自己還要大好幾歲呢,但聽內院的總管們說,這人還真是得罪不起的。他越說越是興奮,一雙眼睛中也射出光彩,帶笑道:「還有前兒個請來的那戲班子,只說王爺心中不爽快,王總管那可是下了力氣的,我們偷偷躲在暗處看著,只覺得那扮小旦的幾個優伶,無一不是妙到了極致,真不愧是京城裡第一的紅戲班子,可王爺看了一半,也就賞了錢命退下呢,這也全都是為了公子……」「夠了……」左雁亭再也聽不下去。斷喝過後,看見小越子瞪大了眼睛,方覺自己有些暴躁了,因垂了頭嘆氣道:「小公公,我……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又何必如此……」小越子越發的不明白,心想我怎麼了?我這是在變相的告訴你王爺有多寵你啊。平日裡要想從我這裡得訊息,還得花錢呢,不過看你是王爺心尖上的人,這才都和你說了,你怎的如此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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