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爺什麼毛病。而那邊甲板上,幾個影衛早已掠了出去。轉眼間撈了十幾盞河燈上來。龍錫迫不及待的開啟一個,只見上面一行很蒼勁的小字:「乘風破浪應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什麼……什麼意思?」龍錫看看左雁亭,卻見他也連忙開啟了一個,上寫著:「願和永哥生死相依,風雨相隨,一生一世,白首終生。」「好像……好像還蠻正常的啊。」左雁亭也喃喃說了一句,接著又拆開一個,只見上寫著:「該死的周剝皮,詛咒你生孩子不長屁眼。」龍錫頭上添了幾條黑線,喃喃道:「這是哪個刻薄老財主手下的長工啊,也忒狠了些。」待再展開一盞,只見上面寫著:「願蒼天護佑洛親王和左公子一生幸福美滿。」「咦?是我們倆。」龍錫瞪大眼睛,左雁亭也有些臉紅,小聲道:「你看就看,大聲說出來幹什麼?」影衛們一個個做面癱狀:公子,沒事兒,我們都是久經考驗的了,這點程度的考驗根本算不了什麼,我們可以裝作沒聽見的。龍錫這時候也不解了,忽聽左雁亭大聲道:「是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不是七月初七啊?」他這樣一說,龍錫也恍然大悟,拍著腦袋道:「是了是了,可不就是七月初七嘛。」一邊說著,便吐舌頭道:「可壞了,讓人家知道咱們拆了他們祝福的河燈,非被大棒子打不可,快快快,趁著沒人看見,趕緊毀屍滅跡。」左雁亭忍不住笑出來,這時候的龍錫,根本不見一點穩重,反而像是個做了錯事怕被大人懲罰的孩子。剛要動手幫忙,就聽一聲咳嗽,船伕跑了過來。這下龍錫愣在那裡,左雁亭也愣了,看著腳下十幾盞河燈,都覺尷尬無比。好在船伕只是拿了點東西就走了。龍錫和左雁亭拍拍胸脯,又都吐吐舌頭,不由分說將那些河燈全部推進河中。「雁亭,看來我在山林縣百姓心目中還是有一點地位的哈。」龍錫摟住左雁亭,看著天上星星傻笑:「河燈上竟然有祝福我們的話呢。」「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啊。」左雁亭戳戳龍錫的心口,眼睛上挑著看他:「若不是當日你那樣做,我也未必就會愛上你,哼,所以說你最奸詐了,既博得了好名聲,又把我的心給騙了去。」「天地良心啊,我那可不是騙啊,哪有豁出自己性命設騙局的。」龍錫在左雁亭臉上「叭啾」親了一口,然後得意道:「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滿意這樣的結局了,但這也要感謝岳父岳母大人。」「我爹孃?」左雁亭疑惑了,旋即醒悟過來,咬牙道:「什麼岳父岳母,我們可沒成婚呢,叫伯父伯母。」說完又追問道:「好了,不和你計較,快說,為什麼要這樣說。」「很簡單啊,幸虧他們拖住了你嘛,我父皇說,若非要在你父母面前盡孝,你就跟著我去了。你想啊,要是我恢復了記憶後跑回來,結果你卻走了,你可叫我怎麼活下去啊。」龍錫說完,左雁亭也忍不住笑了。但想起那段行屍走肉般的歲月,又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喃喃道:「還好,都過去了,那些悲慘的日子都過去了。」「是啊,都過去了,比起陸游和唐婉,許仙和白娘子這些有情卻不能終成眷屬的人,咱們倆畢竟還算是幸運的。」龍錫摟緊了左雁亭,忽然笑道:「要不然,我們也放一盞河燈?」「好啊,可是,你會折嗎?」左雁亭也高興的坐直了身子。見龍錫已經興致勃勃的命影衛們拿來蠟燭和紅紙,他真沒想到對方會折河燈,便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龍錫雖然會折,但那還是很久前六婆教他的,現在也有些忘了,好容易折出來一個,卻也不怎麼好看,但放上蠟燭,倒也勉強能看出這是河燈。他折了兩個,一個給左雁亭,一個自己留著,兩人寫上祝福的話,便一起將河燈放進河中,隨著其他的河燈飄飄蕩蕩的往遠方而去。兩人看著那兩盞河燈,心中都充滿了感動。忽見船伕又走了過來,遞給他們一張白紙,上寫著幾行字:「兩位公子,船要在前面的碼頭停了,我困了,害怕撐到半路睡著了,那這船不是翻了就是得沉了。」龍錫和左雁亭面面相覷,然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剛剛忘了這次是微服出行,只有一條船,當初龍船可以夜行,是因為龍船上的船伕可以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