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樊陰爻爬起來了,把毯子掀開正往外走。溫白羽看著他,小聲說:&ldo;你幹什麼去?&rdo;樊陰爻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肚子,低聲說:&ldo;我吃點東西。&rdo;溫白羽說:&ldo;你身體麼事吧,要幫忙嗎?&rdo;樊陰爻搖了搖手,輕輕走了出去。帳篷簾子掀開一點,溫白羽感覺到一股冷風竄進來,趕緊縮了縮脖子,往万俟景侯身邊湊了湊,現在万俟景侯是暖洋洋的,火精和真身已經全都到位了,冬天簡直就是個大暖爐,而且是高功率的。樊陰爻出去了很長時間,溫白羽感覺有些擔心,不過有人比他更擔心,就見万俟流影突然翻身起來,矮身出了帳篷。万俟流影見樊陰爻半天不回來,還以為這走背字的人又遇到了什麼危險,結果一出帳篷,就聞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樊陰爻正坐在帳篷外面,篝火還點燃著,火上架了一個大鍋,鍋子就是那口黑漆漆的鍋,之前樊陰爻一直揹著的。樊陰爻用一個勺子在大鍋裡不斷的攪動著,那動作讓万俟流影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蹦了。那股難為的味道就從大鍋裡冒出來,特別的刺鼻。万俟流影從後背走過去,說:&ldo;你幹什麼呢?&rdo;&ldo;啊!&rdo;樊陰爻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鬆了口氣,說:&ldo;你走路不出聲嗎?我還以為見鬼了。&rdo;万俟流影挑眉說:&ldo;我會武功,不像你步伐粗重。&rdo;樊陰爻重新坐下來,拿著勺子攪動鍋裡的東西,万俟流影很想捂鼻子,但是這和他一貫的表現很不符,所以他只能坐下來,淡定的說:&ldo;這裡是什麼?&rdo;樊陰爻笑著說:&ldo;飯啊,吃的,你要來一碗嗎,我估計已經熟了。&rdo;万俟流影看著樊陰爻用勺子把鍋裡的湯水盛出來,那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似乎是肉,一條一條的,順著勺子就滑到了碗裡。樊陰爻對著自己的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嘆的說:&ldo;大冷天的就該喝點熱的,我的手藝很不錯的。&rdo;万俟流影:&ldo;……&rdo;万俟流影看著那碗黏糊糊的東西,說:&ldo;咱們有帶肉嗎?你這碗裡是什麼?&rdo;樊陰爻笑著說:&ldo;不是肉啊,是那個河神,你忘了嗎?就是那條特別大的魚,我切了一塊,這是一半,還有一大半留著,之後還可以吃。&rdo;万俟流影再淡定,也堅持不住了,一下將樊陰爻的碗打掉。樊陰爻剛要吃&ldo;飯&rdo;,碗一下翻了,掉在地上,灑了一地,差點燙著他。樊陰爻頓時睜大眼睛,說:&ldo;你幹什麼?&rdo;万俟流影說:&ldo;那種東西怎麼吃?而且裡面還有毒液。&rdo;樊陰爻指著地上的被切成段的&ldo;河神&rdo;,說:&ldo;它的肉多肥美啊……&rdo;万俟流影已經聽不下去了,從揹包裡拿出乾糧,塞在樊陰爻手裡,說:&ldo;吃這個,只能吃這個。&rdo;樊陰爻:&ldo;……&rdo;樊陰爻把乾糧接過來,頗為委屈的咬在嘴裡,說:&ldo;這麼硬怎麼吃。&rdo;万俟流影不理他,把揹包開啟,果然就看見剩下的一大段&ldo;河神&rdo;肉,那段還沒有切,是半條觸手,上面還帶著吸盤,黏糊糊的,外表透明,裡面還有血管,看起來不能再噁心了。真不知道樊陰爻是什麼時候偷偷把這種東西帶上的。万俟流影毫不猶豫,將河神拿出來,然後給扔了。樊陰爻心疼的扼腕,啃了兩口乾糧餅子,實在吃不動了,然後站起來,把身上的渣子抖乾淨,轉身朝遠處走。万俟流影也站起來,說:&ldo;去哪裡?&rdo;樊陰爻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ldo;殿下,我去撒尿,你一起嗎?&rdo;万俟流影:&ldo;……&rdo;樊陰爻轉身往遠處走,一邊走一邊心裡腹誹著万俟流影,竟然誹謗自己的手藝,而且還把那塊僅有的肉都給扔了。樊陰爻可是無肉不歡的人,這下好了,一路上只能吃餅子了,真希望他們在前面能找到小鎮子,好好吃上一頓肉。樊陰爻走到旁邊去解手,其實他大腿還有些疼,走了幾步之後有些吃力,因為開明獸那一口咬的恨,幾乎是傷筋動骨了,雖然傷口癒合了,但是難免還是疼。樊陰爻走了幾步,扶著樹有些吃力,轉頭一看,万俟流影似乎在看著自己這邊,樊陰爻臉色一下就紅了,心想著他看著怎麼解手?樊陰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只好再往前走幾步,找了一棵大樹擋著,繞道背面去,這下就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