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鬥家的人看著他們的家主跪在地上,大喊慚愧,心中頓時都不知道是一股什麼滋味兒。吳糾可謂是兵不血刃的解決了鬥家,鬥家膨脹的勢力會隨著鬥梁的死而壓制,而吳糾又能迎來鬥祁的忠心,再者就是,不與鬥家正面衝突,這樣一來,也能避免朝中那些居心叵測,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吳糾這一舉動,可謂是一舉三得,自然再好不過了。鬥祁回去之後立刻稟報了鬥伯比,第二天一大早,郢都城的城門口就圍了許多人,鬥梁的人頭掛在那裡,旁邊還張貼著榜文,鬥祁一點兒也沒有護短,將鬥梁的事情公之於眾,而且嚴肅處理了與鬥梁合謀的一干人等,寫了文書,匯總給吳糾。吳糾知道,鬥祁是個忠心耿耿的人,雖然他的忠心可能不能給自己,而是屬於楚國的,不過吳糾也不在乎鬥祁的忠心到底如何,只要是忠心,吳糾便會照單全收。在鬥梁被斬首沒幾天,巴國派來了使臣,送上各種美玉珍饈,想要與楚國和談。吳糾並沒有時間去見巴國使臣,因為又有事情來了。當然這事情不是衝著吳糾來的,而是衝著齊侯,齊侯在郢都城待著,很快就接到了臨淄城的文書,是公孫隰朋送過來的文書。齊侯展開加急的文書一看,竟然是周國發喪的文書,上面寫著,周天子胡齊在遊湖的時候不幸落水駕崩,周國準備替胡齊辦喪事,因此廣發文書,請各諸侯國的國君趕來弔唁。從臨淄城來的文書不只是喪禮的邀請函,同時還有從周國送來的一封文書,是找齊侯告急的文書。齊侯看著文書,皺起眉來,眯著眼睛,似乎在思量什麼。吳糾聽說有從臨淄城送來的文書,就知道有事情,便過來看看,一進小寢宮,果然看到齊侯皺著眉,正對著文書思考什麼。吳糾說:&ldo;君上?臨淄城可有事兒?&rdo;齊侯見他進來,將文書放在案子上,示意吳糾來看,說:&ldo;臨淄城倒是沒事兒,只是胡齊的喪禮要開始了。&rdo;吳糾先拿起第一封文書來看,是齊侯所說的的事情,周國人要給胡齊辦喪事,天子駕崩是大事兒,齊侯身為齊國國君,理應過去奔喪。就算齊侯不去奔喪,也應該讓齊國位高權重的使臣過去奔喪才是。吳糾又拿起第二封文書來看,很驚訝的發現,這第二封文書竟然是從周國發出來,送給齊侯的告急文書。文書的書名人是一個&ldo;鄭&rdo;字。這個&ldo;鄭&rdo;,乃是周國王子,王子鄭的名諱,齊侯在周國,其實還有些人脈,並非完全交惡。而這個王子鄭,不是胡齊的兒子,應該算是胡齊的晚輩,同樣是周國貴族血統,王子鄭的父親名叫閬。因為王子鄭的父親閬與胡齊沾親帶故,而且還是近親,再加上胡齊根本沒有直系子嗣,因此周國如今大亂,很多沾親帶故的貴族子弟,在胡齊駕崩之後,就開始招兵買馬,準備佔據洛師,自立為天子。王子鄭年紀很輕,沒有齊侯大,齊侯少年的時候在洛師見過王子鄭幾面,與王子鄭的關係還不錯,後來因為姬閬與王子鄭十分低調,並不住在洛師,而是住在洛南城,因此與齊侯也沒什麼交集,自然也不會交惡。兩個人本很久都沒有聯絡了,姬閬一直淡泊,不爭名利,他與兒子王子鄭幾乎都要淡出眾人視線,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子鄭寫來了求救的書信。這書信是秘密寄過來了,王子鄭託了人,帶給了與王子鄭有些交情的單子正,單子正後來交給了公孫隰朋,公孫隰朋這才轉交給了齊侯,因為周國大亂,十萬火急,因此公孫隰朋根本不敢怠慢。信上寫的很清楚,魯公和胡齊的做法一樣,隨便找了一個小男孩,就說這男孩乃是胡齊的遺孤,要擁立那男孩為新任周王,意圖很明顯,男孩年紀還小,若是他擁立了男孩,魯公可就是大功臣,那便能控制周國。雖然周國一日比一日衰落,但是在這個年代,還講究國之正統,控制了周國,那麼魯國的一切都是&ldo;合法&rdo;的,這樣一來,魯公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魯公帶兵公然進入了洛師,此時的洛師裡面大亂,很多貴族子弟都在稱王,不過和當時的楚國一樣,今日稱王,明日就被殺,一連四五個貴族子弟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削了腦袋。王子鄭在信上說,他與父親本不想爭奪王位,但是因為姬閬的血統其實很純正,因此洛師中爭位的那些人,還有魯公不放過他們,覺得他們是一種威脅,派人在追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