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糾笑眯眯的將酒杯&ldo;哆!&rdo;一聲放在案上,抬起手來,用白皙的手背豪爽的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因為有些醉了,就把頭靠在齊侯的頸子上,齊侯一愣,就聽吳糾低聲說:&ldo;寡人說過了,寡人已經不是當年的呂糾了,君上不必如此,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rdo;齊侯聽了只是笑了笑,感覺吳糾就像一隻小貓一樣趴在自己的脖子旁邊,伸手摟住吳糾的肩膀,吳糾因為醉酒,十分乖巧,也不動,就讓齊侯摟著。齊侯笑著說:&ldo;孤沒有看二哥不起,就算是見怪不怪,孤也想把最好看的展示在二哥面前,將最醜陋的隔絕在二哥眼前,因為孤喜歡二哥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rdo;吳糾聽著齊侯說情話,若是平時肯定會有些不好意思的,不過如今吳糾喝醉了,因此靠著齊侯的肩膀,喃喃的說:&ldo;喜歡?是了……我也喜歡……&rdo;齊侯聽到吳糾突然表白,瞬間想要將吳糾從酒席上打包帶走才好。吳糾喝醉了,迷迷糊糊對這個場景無感,其他諸侯則是噁心的不看,姬閬都覺得有些噁心了,吳糾方才說能活下來的人貶為庶民,不計較之前的罪過,因此魯公和慶父都在殊死相博,但是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誰也活不下去,都是死也要拉上對方做墊背。旁人都覺得噁心,鄭突卻舉著酒杯,欣賞著月色下的血跡,嘴角噙著微笑,若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鄭突正在欣賞什麼優雅的歌舞呢。就在慶父和魯公纏鬥了小半個時辰的時候,終於突聽&ldo;啊啊‐‐!!&rdo;一聲大吼,一股鮮血猛地從士兵的&ldo;圍牆&rdo;縫隙裡滋出來,&ldo;嗖‐‐&rdo;一下,濺的滿地都是,灑了一片,一下噴到了鄭突的案子面前,還染紅了案子上的菜餚。旁邊的諸侯嚇得連忙站了起來,遠離被濺血的案子,鄭突則是穩穩當當的坐在案子旁邊,仍舊自斟自飲的喝著酒,半眯著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吳糾聽到慘叫的聲音,又聽到姬閬不耐煩的聲音說:&ldo;拖下去。&rdo;吳糾迷茫的睜開眼睛,他方才已經睡著了,突然就給吵醒了,齊侯連忙捂住他的眼睛,吳糾沒睜開眼睛,還沒醒過盹兒來,搖了搖頭,想要甩開齊侯的手。齊侯在他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說:&ldo;沒事二哥,繼續睡罷。&rdo;或許是齊侯的嗓音實在太好聽,太低沉了,引起了吳糾的睏意,吳糾很快又沉沉睡去了。姬閬讓人將魯公和慶父的屍體全都拽下去,趕緊清理廣場,坐在席上的公子季當真看不下去了,便站起來悄聲離開了宴席。公子季走到廣場外面,再往前走就是營帳了,這裡很清靜,公子季就站在這邊,呼呼的喘了兩口粗氣。公子季正在安定自己的心神,就聽到後背有笑聲,說:&ldo;好一個心善的公子呢。&rdo;公子季嚇了一跳,猛地回神,一瞬間差點撞到了後面的人,不知何時,鄭突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公子季身後,低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只是笑意不怎麼真實。公子季嚇得連退了三四步,與鄭突拉開距離,隨即發現自己失態,連忙拱手說:&ldo;季見過鄭公。&rdo;公子季見他不說話,氣氛十分尷尬,便又說:&ldo;季還未謝過鄭公。&rdo;剛才在酒宴上,魯公羞辱公子季賣國求榮,鄭突突然站起來打斷了魯公的話,公子季想要謝過鄭突。沒想到鄭突卻冷冷一笑,說:&ldo;孤可沒有要幫你的意思,當年你給孤的羞辱,孤都記在心中,你看到方才孤怎麼報復魯公了麼?你也要加倍償還!&rdo;公子季見鄭突的臉色突然寒冷下來,嚇得又後退了一步,鄭突的臉色一寒下來,完全沒有平日裡那種八面玲瓏的模樣,因為有一些鬍子,因此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威嚴,彷彿是猙獰的惡鬼一樣。公子季震驚的看著鄭突,低聲說:&ldo;當年的事情……季對不住鄭公。&rdo;鄭突冷笑說:&ldo;一句對不住就可以了麼?&rdo;公子季連忙說:&ldo;季並沒有羞辱鄭公的意思,從未有過,那時的事情……讓鄭公受辱,的確是季的過世,季……&rdo;鄭突冷冷的打斷他的話,說:&ldo;你可知這些年孤是怎麼過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提起孤在魯國的事情,無論孤向誰借兵,都會被人大笑的提起你們做的好事!甚至是孤回國之後,還有卿大夫指著孤的鼻樑,告訴孤,這樣一個受人羞辱的人,根本不配做鄭國的國君!孤身上的傷疤,每一條都還留著,就是為了不忘記你們魯國給孤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