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劌也聽說過公子彭生的大名,連忙將那撿起來的腰牌遞給了齊侯,說:&ldo;君上,這是方才在子清身邊找到的,可能是賊子掉下來的。&rdo;齊侯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腰牌,那腰牌明晃晃的,刻著鄭國的標誌!齊侯頓時更加怒不可遏,瞬間被怒氣砸昏了腦袋,攥著那腰牌,似乎要和鄭伯拼命一樣,畢竟吳糾可是他的心頭寶,如今子清滿身是血,吳糾生死不明,只剩下地上一堆砸爛的糖醋里脊,齊侯如何能不被憤怒衝昏腦袋。但是仔細一想,子清不可能看錯,子清是認識公子彭生的,畢竟子清一直在宮裡頭,公子彭生也是貴族,多少見過幾面。還有兩點奇怪的地方,一來是公子彭生雖然生性暴躁粗魯,但是也不是傻子,他進來行轅之後,只是將子清打得重傷,而不是一下打死,按照彭生的手勁兒,一把捏斷魯桓公的肋骨,二把就把魯桓公給徒手撕票了,子清是個清瘦的少年人,就算會功夫,公子彭生想要殺了他,也就跟捻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為何犯下這麼低階的錯誤,將子清打暈,而不打死,而且還讓子清看到了他的臉。二來則是一個更低階的錯誤,那公子彭生竟然在子清身邊留下了一塊鄭國的腰牌,這明顯是要栽贓陷害。其實士蒍的計劃就是這樣的,想要栽贓鄭國,同時如果齊侯質問鄭國,也會為公子詭諸帶著兵馬逃出行轅,留下時間和空檔。齊侯額頭上青筋亂跳,整個人臉色陰沉,眼睛充血赤紅,冷冷的說:&ldo;曹將軍,封鎖行轅,一個蛾子都不能從行轅飛出去,讓展雄帶兵搜查營帳,所有營帳,一個都不能放過。&rdo;&ldo;是!&rdo;曹劌立刻拱手,馬不停蹄地走出行帳,快速傳話去了,很快營帳外面就聽到&ldo;踏踏踏踏&rdo;的腳步聲,快速的開始包圍,行轅大門也給包圍住了,陸續傳來搜查的聲音。齊侯冷著臉走出營帳,手裡攥著那枚染血的腰牌,展獲和臧辰也火速趕來了,齊侯說:&ldo;隨孤去見鄭公。&rdo;眾人來到鄭公的營帳門口的時候,鄭公正在大吵大鬧,因為展雄奉命帶兵搜尋營帳,搜到鄭公這裡,十分不順,鄭公不讓人進自己的營帳,一直在吵鬧,並且辱罵展雄。很快齊侯便走了過來,冷冷的說:&ldo;怎麼回事?&rdo;鄭伯見齊侯來了,因為他們早有計劃,而且吳糾真的不在他這裡,此時此刻,早在齊侯封鎖行轅之前,就已經被公子彭生帶著,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公子詭諸的車隊,以省母親為藉口,匆忙的開出了行轅。士蒍是個聰明人,讓公子詭諸出門之後,不要直接往北端的晉國走,而是讓他往南走,南面雖然不是晉國,但他們如今在齊國的南面邊邑開盟會,只要往南稍微跑出幾個時辰,就能奔出齊國,進入譚國,出了齊國的國界,齊侯就算想要追趕,也沒有辦法了。鄭伯因此有恃無恐,還很得瑟的看著齊侯,說:&ldo;齊公,您這將軍,果然上不得大雅之堂,乃是草莽匹夫,子儀雖不是公爵也不是侯爵,但好歹是正經的伯爵,他一個草莽將軍,對子儀不敬,難道是齊國的禮儀麼?!&rdo;鄭伯說的正義十分,齊侯卻冷冷一笑,說:&ldo;齊國的禮儀?孤倒是要問問,鄭國的禮儀是什麼?這已經是第二次了!&rdo;鄭伯嚇了一跳,就算有準備,但是也被嚇著了,齊侯的表情實在猙獰,陰森可怕,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彷彿是一頭要吃人的野獸。鄭伯只能裝傻充愣,說:&ldo;這……齊公說什麼,子儀聽不懂啊。&rdo;齊侯冷笑一聲,&ldo;啪!&rdo;一下將那染血的令牌直接扔在鄭伯的身上,鄭伯嚇了一跳,胸口被砸的生疼,齊侯的手勁兒可不小,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令牌,而且這令牌明晃晃是鄭國的!鄭伯頓時有些慌,這令牌決計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而且還帶著血。齊侯冷冷的說:&ldo;這令牌乃是劫走我齊國大司農的賊子丟下的,鄭公還有什麼話好說麼?第一次行刺宋公,第二次劫持我齊國大司農,孤倒要問問,這是你們鄭國的禮儀麼?!&rdo;鄭伯嚇得冷汗都流下來了,衣裳都溼了,他還以為是公子彭生誤事兒,竟然把腰牌給掉下了,根本沒想到是同盟國的晉國陰險狡詐,不只是想要陰齊國,還想要鄭國背黑鍋。鄭伯連忙否認說:&ldo;這這這……這不是我鄭國的腰牌,絕對是有人陷害鄭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