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何,每每看到那些奏章的時候,謝一心裡總有一些悸動,那種心情似曾相識,彷彿塵封了很久很久……謝一躺在榻上,他頭疼的要死,累的要死,偏偏卻睡不著。商丘走過來,坐在榻邊,伸手按在他額頭上,輕輕的給他揉著頭。謝一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嘆氣說:&ldo;剛開始我還覺得穿成皇帝很來勁兒,但是現在看來,真是太難了,而且金羽翼還沒有著落,不知道去了哪裡,按照現在這個勢頭來看,金羽翼恐怕是要送到幽都去。&rdo;商丘的嗓音很輕,帶著絲絲沙啞,不知是不是謝一的錯覺,總覺得商丘的聲線很溫柔。說:&ldo;先睡吧。&rdo;謝一點了點頭,商丘按摩的手法很舒服,讓他覺得睏乏的厲害,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大軍支援保州,大宋名將楊延昭死守保州,遼人雖然有二十萬大軍,但是久攻不下,不到半月之後,攻擊的勢頭已經開始轉弱,轉而攻擊其他州。就在群臣歡欣鼓舞,覺得他們再一次力抗契丹的時候,前線軍報突然而至,謝一第二次半夜被人喊起來去上朝,準備朝議。謝一帶著商丘走進朝堂的時候,就看到大臣們一個個臉色蒼白,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還說保州大捷,契丹人久攻不下,難道發生了很麼變故?謝一坐下來,寇準已經陰沉著臉,稟報說:&ldo;陛下,大事不好,前線軍報,遼軍真的以保州為幌子,引軍南下了!&rdo;謝一一聽,心裡&ldo;咯噔&rdo;一聲,果然如此,遼軍這次的目的就是潭州,而不是保州。前線軍報,遼軍從有度出發,先攻擊了保州,然後轉而攻擊其他區域,從定州到瀛洲,瀛洲打到祁州,從祁州又到翼州,迂迴南下,一切都是幌子,目的就是長驅直入,最後從翼州到洛州,從洛州越過天雄軍,直逼潭州黃河以北的北城。潭州可是開封的門戶,如果北城被攻下,那麼大宋的都城很快就要變成契丹人的都城了!眾臣一片譁然,之前信誓旦旦的陳堯叟也一臉震驚死灰,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只能慶幸,陛下有先見之明,特意派兵去支援潭州,以至於潭州不可能被立刻攻下。遼人南下的動作非常快,幾乎是快馬加鞭,不想多做停留,不想損失兵力,目的就是潭州,很明確,想要一舉端掉大宋的老窩。陳堯叟還有些不信,說:&ldo;這……陛下……可是遼人長驅直入,他們……他們補給根本不足,怎麼可能……不可能,如果咱們這個時候斷了遼人的後路的話,遼人豈不是自取滅亡?難道……難道還有什麼後招?&rdo;他這麼一說,大家又害怕起來,紛紛的討論著,臉色都非常蒼白。寇準主張派兵援助潭州,同時派兵去攻擊遼人的後路,斷他們的潦草,釜底抽薪解救開封。陳堯叟卻緊張的說:&ldo;但遼人若真有什麼後招,那就是引軍入甕,該當如何是好?&rdo;高瓊拱手說:&ldo;陛下,卑將還查出,之前宮中失竊的聘禮,正在秘密的被送往岢嵐。&rdo;&ldo;岢嵐?&rdo;謝一皺了皺眉,他這些日子天天看軍報,自然知道岢嵐是哪裡,岢嵐是此次遼軍南下北端的補給站,可以說,二十幾萬遼軍,全都靠岢嵐發糧支援,因為岢嵐十分重要,所以此次南下的總指揮蕭太后,特意在岢嵐設定了一萬五千的宮帳軍。正規宮帳軍可是遼人的精銳,一萬五千人聚集在一起,不是小數目,可謂是守衛森嚴,遼人要把金羽翼送到岢嵐,如果真的抵達了岢嵐,那麼想要搶回來,那就難上加難了。寇準主張斷遼人後路,同時死守潭州,又說:&ldo;如今遼人南下,雖然氣勢很大,但是他們一直未能奪下任何一州,且損失過萬,我大宋雖然處於劣勢,但是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是士氣不足,陛下,臣懇請陛下,越過黃河,鼓舞氣勢,御駕親征!&rdo;寇準話音一落,朝中一片譁然,連畢士安這樣的老宰相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寇準,說:&ldo;這……這太危險了,契丹人來勢洶洶,怎可讓陛下御駕親征?陛下乃是萬金之軀,我大宋之根本,若是陛下有個閃失,當如何是好?&rdo;寇準拱手說:&ldo;陛下,如今我軍氣勢不足,遼人來勢洶洶,若是遼人真的在潭州得利,越過北城,那麼大宋基業就危險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