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北方邊境之城,統稱北境。
以往的北境,民風淳樸,百姓雖不說全無煩惱,倒也算安居樂業。
如今的北境,卻是戰火紛飛,無數房屋倒塌。大街上充滿了血腥與焦炭的氣味,民聲載道,街道之上哭聲久久難停。
城牆之上,武陟身穿防禦甲,甲上有數道獸類抓破的痕跡。
他的血蛭,如今比起跟帝雲璃對戰時,已經縮小了一倍大小,是為了護住北境,一點點消耗至此的。
眼下他與北境都被籠罩在一個防禦陣中,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防禦罩,籠罩著整個北境。
在他身後,除了凡人將士,則是北離,東古的兩國派出的修仙學院弟子,這防禦大陣便是他們一同佈下的。
“你們不會覺得就靠你們幾個不入流學院的弟子,就能與本師抗衡了吧?今日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帝都學院和恆古學院來人,也攔不住本師。”
說此話之人,正是龐塱。
他身處靈獸,妖獸的群體中央,身下便是一頭身形龐大的沖天象。
光是沖天象的一條象腿,便似數百年老樹一樣粗壯。在它背上,鑲嵌著一個軟榻,龐塱正在那軟榻之上,遙望整個戰局。
在他的眼中,北境的防禦像紙一樣薄。那些駐守在北境邊城的年輕弟子,最多不過靈嬰期,在他眼前更是一個隨意欺辱的螞蟻。
“今日,北境必破。若爾等此時投降,或可免一死。”
“別那麼多廢話,要戰便戰!今日你的狗頭,老子拿定了!”
武陟已經殺瘋了,他眼中全是對龐塱的痛恨。哪怕他知道對方是御獸師,哪怕他知道對方是靈竅期的高手。哪怕他知道,此戰他死的贏面更大。
可恨就是恨。
是他親眼看到了姬無雪為護北境的壯烈,是他親眼看著這些人渣如何凌辱城中百姓。亦是他,看著北境將士,雖是凡人卻九死不悔,敢捨得一身剮,與修仙者交戰的魄力!
他雖弱,可心中的熱血還沒滅!
今日這北境,無論他受不受得住,必死守到最後一刻。不為別的,只為死後下酒泉,面對父母時,也敢說自己是個英雄!
“好,昨日若不是姬無雪自爆靈獸,廢了我好一番功夫,你等還能留命到今日。”
龐塱舉手示意,陣前旗手變換旗幟指揮。
“攻!”
剎那間,他周圍的靈獸和妖獸飛奔而出。而他背後,同時有支數千人的先鋒軍,拉開了火把弓箭。
大地因數百靈獸,妖獸撲來而震顫,大地黃土四起,塵煙瀰漫。
頭頂,是密密麻麻數千支箭蜂擁而至。
“加強防禦!”武陟回頭看向那些學院弟子,此刻他們不再是陌生人,而是同生死的戰友。
數百弟子同時加強大陣防禦,數千支箭射在大陣之上,只是激起陣陣漣漪,便形同廢箭跌落而去。
武陟看向那密密麻麻已經趕到面前的靈獸和妖獸,一咬牙,咬破手指塗在了身旁的血蛭上。
“今日能撐到何時,就看你的了。”
不得不說,武陟的靈獸雖是地階,可他自身卻是個天才。只因血蛭曾被帝雲璃控制過,他便專門研究了對應之法。
他以精血為引,將血蛭神識覆蓋,只剩純粹的嗜血殺念。這也是為什麼,血蛭可以不受龐塱影響,為北城拖延至今的緣由。
血蛭特性太過詭異,每每有血蛭吸食靈獸後,武陟的修為也在不停的漲。如今他反而是比姬翎冉他們幾人還要強,以至靈嬰八層修為。
“去!”
數萬密密麻麻的血蛭化身而出,直奔那些靈獸,妖獸而去。
龐塱見此並沒有什麼神情波動,“吸吧,吸啊。我看你能吸多少。看看是你吸收了那麼多雜亂的靈力先自爆,還是本師的獸軍先入城。”
他根本就不把武陟這些人放在眼裡,哪怕他們熱血吶喊,哪怕他們拼了命。在他面前也就如同作秀的跳樑小醜,看著好笑罷了。
北境千里外。
帝雲璃停下腳步臉色刷白,只因數個時辰的時間,她已奔襲數萬裡。饒是有縮地成寸之術,她的靈力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噗~”
她吐了一口血,不過這口血吐出來之後,便舒坦了一些,心口沒那麼悶了。
“主人。”朱雀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快到了,讓我帶你飛啊。”
“主人,我跑得快,還是我帶你飛吧。”白澤也是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