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璃將從書言那看到的記憶,用搜魂術送進了淺畫腦海中。
她是怎樣被圍剿,怎樣被救,怎樣一步步落入書言的圈套,怎麼被書言算計的,在那記憶中,都看得一清二楚。
淺畫再次睜開眼時,小臉煞白。
她不敢信,自從她上岸被書言見到開始,就已經被他算計其中了。
她不敢信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對自己全是利用,哄騙,沒有一絲真情。
“你殺了他。”淺畫抬頭看著帝雲璃。
“嗯,我殺了他。”帝雲璃絲毫不怕淺畫可能是個戀愛腦,會想著為那樣的人渣報仇的事。
“你應該把他留給我的。”淺畫的眼眸中,只剩憎惡與仇恨。
“他那樣的人,存在即有變數。我這個人,不喜歡留變數在身邊。所以,他只能死。”
淺畫深呼吸一口氣,鄭重的朝帝雲璃行了大禮。
“你救了我,救了我弟弟,讓我看清了一切真相。”
“大海之巔一行,淺畫心甘情願為你引路。”此話,帶有百分之百的誠心。
帝雲璃走過去將她扶起來,略帶深意的看著她。“望你早日走出困頓,莫要因為一個男人,從此成為一具怨魂。”
“女子的世界中,最先應該愛的人,應當是你自己才對。”
淺畫點頭,她知道,只有帝雲璃才有如此格局。她比她,終究是差的太遠。
庚始大陸,中州。
一座議事殿中,坐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分別是四部一州最強勢力的宗主。
顧千寒,就在其列。
曾經,他的浮仙書院是名副其實的東部第一。曾經,他也能與其餘四人並駕齊驅。
“顧院長,你召我們幾人前來,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讓我等替你報仇罷了。”
說話的,是凌駕於五人中,坐在左邊首位之人。南部仙音島的島主,歐陽海。
此人修的是音道,一手音律可殺人,可佈陣,可控敵手於無形。修為,靈帝九層,即將渡劫飛昇。
顧千寒就知道,這幫老東西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想讓他們同意一起動手對付帝雲璃,就必須要讓他們嚐到甜頭,或者感覺到危險,方能有所行動。
“各位可曾想過,若在繼續任由帝雲璃發展,我浮仙書院毀了,你們幾部的勢力,真的還能保住嗎?”
“我庚始大陸靈帝不多,但靈王卻並不稀缺。”
“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屆時東部到處都是靈帝。她不起吞併各位的心思還好,一但起了,各位想想,你們的宗派會是何等下場?”
顧千寒對面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人,頭頂戴著牛角一樣的發冠,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此人,正是西部霸道宗宗主,完顏力。
“一個小女娃,她就是有能力打,有能力守嗎?”
“屆時只需要稍用計謀,她手下那些靈帝一旦反水,她縱使有再大的勢力又如何?還不是很容易被輕鬆抹殺。”
完顏力的心態,顧千寒很熟。那是對帝雲璃的輕視,浮仙書院也正是敗在這種心態上的。
“她有一個血帝宗,裡面全是她蒐羅來的,一門心思只想著報仇的弟子,修為最低都是靈王境。”
“裡面的人對她極為忠心,我的人得知血帝宗存在後,想再派人插進去,卻發現那裡宛如鐵桶,根本進不去。”
“就算她手中勢力要反水,光是一個血帝宗,就能保她無虞。”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輕視誰,都千萬不要輕視她。輕視她的下場,會很慘。”
可惜了,顧千寒的勸告,卻讓完顏力十分不屑。
“我看顧院長,是真的被一個小女娃打怕了,啊?”他不僅沒聽進去,還特別囂張的嘲諷了一番。
顧千寒手中的椅子把手都要被他捏碎了,可是此時他只能忍。
“諸位信我也好,不信也罷。今日我顧千寒就把話放在明面上。”
“若誰能擊殺此女,或囚禁此女,讓其永世不得翻身,只能為你們煉破帝丹也可。屆時誰能做到,我浮仙書院就是誰的了。換句話說,東部的勢力,我顧千寒雙手奉上。”
此一計,為利者也。
“各位想清楚,破帝丹氾濫,你們真的承擔的起那個後果嗎?你們真的願意,奉一個活了二十年的女娃子為主嗎?”
此二計,為離間威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