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住嗎?
就算元載不寫這封信,不寫那份奏疏,王鉷做的事,就不會傳到長安?
現在看來,這個蝴蝶效應造成的局面,是隨機的,非人力能控制的。
自己只能在這場大局中,再快一些,快一些發展自我。
唯一能做的就是這個了。
王鉷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果然,楊慎矜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第二日,楊慎矜呈遞彈劾奏疏到李隆基那裡。
李隆基當場震怒,召來王鉷。
王鉷在得知此事後,顫顫驚驚到皇帝那裡。
“你派御史去了江東?”
“臣……”
“有沒有?”
“臣只是擔心江東有變,所以提前派御史去調查!”
“還敢欺騙朕!這奏疏立寫得清清楚楚,你的御史過去後,不但打傷了百姓,還跑到蘇州刺史劉晏面前大言不慚說要拿掉蘇州精鹽的產業,歸你王鉷所有!”
“冤枉!陛下!這是冤枉!”
“是不是冤枉,把劉亮召回來,一問便知!”
王鉷頓時萬念俱灰,這一次是跑不掉了。
他求饒道:“陛下,臣也是為了陛下……”
“你這是承認了?”
“臣只是為了陛下……”
“還說是為了朕,上一次你的弟弟聚眾叛亂,朕已經饒了你,這一次你居然敢瞞著朕,私下動精鹽!”
李隆基心中的怒火已經如同爆發的火山。
若是他王鉷打造紙的主意,李隆基倒還沒有那麼生氣。
可精鹽不同。
之前與李倓私下談的時候,李倓說精鹽一年能賺500萬。
現在整個大唐,不僅僅是世家,還有官員,也都開始囤積精鹽。
再過不久,一些官員和世家就開始打精鹽的主意。
李隆基心中肯定是不想讓官員染指進來的。
他現在缺錢缺得很痛苦。
就像沙漠裡行走的旅人缺水一樣。
如果今日放了王鉷,這件事傳出去,官員們必然會爭先恐後開始爭奪精鹽。
精鹽在未來所賺的錢,遠遠超過紙張。
而且這一次崔家對紙張的行為染指,給李隆基敲響了警鐘。
讓他看到山東那些家族,一個個表面溫順,背地裡都張牙舞爪。
他打算讓李倓去河北,把崔家抄了,威懾河北,再返回江東,把江東的紙、絲綢和精鹽,快速往河北、河南輸送。
河北、河南人丁最多,只有這樣才能短時間內賺更多的錢。
這個時候,王鉷就觸碰了這個逆鱗。
“陛下,臣有罪!陛下饒了臣這一次,臣今年一定加倍報答陛下!”
“如何加倍?”
“臣有辦法讓稅再翻一倍。”
“當真?”
“千真萬確!”
兩日之後,已經準備好去河北兵馬的李倓聽聞王鉷因為過失,被罷免了御史中丞的職位,但保留了戶部侍郎的職位。
李倓尋思著,看來李隆基還是又給了王鉷一次機會。
李林甫也鬆了口氣。
但就是在當天,政局再一次發生了變化:楊國忠回朝!
作為戰敗者,回來本應該遭到懲罰。
可是楊國忠卻並未得到懲罰,至少暫時沒有。
第二天,楊國忠為了轉移注意力,立刻慫恿御史臺的人開始彈劾王鉷。
別忘了,楊國忠本身就是侍御史。
轉眼之間,王鉷再一次成為眾矢之的。
三日之後,王鉷就被下獄了。
十二月初六的這一天,李倓統帥兵馬,準備離開長安。
楊國忠帶著秦國夫人到了李倓的宅院。
李倓:楊國忠,你他媽的故意的吧!
秦國夫人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李倓,問道:“郎君,你回長安這麼久,為何不來見見我呢?”
“夫人,小王之前可是戴罪之身。”
“現在不是了!”
“現在小王要去河北執行公務。”
“建寧郡王,這一次還是要多虧了你呀!”楊國忠一臉的得意,“若不是你引了王鉷去江東,我這一次未必能如此快速度過這場危機。”
“說笑了,楊御史可是貴妃的堂兄。”李倓笑道,“對了,楊御史是如何讓王鉷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