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扭開臉,望向窗外,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可是真的連表現得虛偽一點都困難。如此狀態的方瓊還是第一次被鳳傾看到,他將方瓊望向窗外的臉扳回,面對自己,四目相對,看到方瓊眼裡的無奈,輕輕將他摟進懷裡,不再逼問。&ldo;不想說沒關係,但哭的時候一定是我在你身邊。&rdo;順著鳳傾的動作靠過去的方瓊感覺心裡一陣溫暖,他要的其實也很簡單,一方淨土,一顆待他真誠的心,一個愛他的人,雙手摟緊鳳傾的腰,臉貼在他的頸側,鳳傾則輕拍他的背,方瓊怕黑,怕打雷的時候,只要他輕輕地拍著,他就會放輕鬆。&ldo;我只是想哭而已。&rdo;方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說道,然後緩緩閉上眼睛。&ldo;書說哭一哭能消毒。&rdo;鳳傾用嘴唇碰碰他的耳朵。而方瓊則覺得,他與鳳傾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漸行漸遠,心裡湧起莫名的害怕,抱著鳳傾的手緊了緊,鳳傾回抱他,兩人靜靜的擁抱。然後,方瓊靠他的肩上睡著了,這一次睡覺沒有平日那麼理所當然和安穩。直到晚飯時間,肚子餓了方瓊才爬起來。他跳下床,出去找其他人一塊兒吃晚飯,只是大廳內一個人影也沒有。&ldo;清明少爺,您起來了。您要先用晚餐嗎?&rdo;刀疤臉管家大叔如幽靈般出現。方瓊拍拍胸口:&ldo;管家,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麼,嚇死我了。&rdo;全別墅上下沒有誰不知道方瓊膽小,只要下雨打雷必定會縮在鳳傾大人懷裡不出來,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開一盞床頭燈,晚上要喝水一定是會將鳳傾大人叫醒,刀疤臉管家暗自罵自己一時粗心。&ldo;抱歉,少爺,我剛從房間裡出來,沒想到您從樓上下來,自然沒有發生聲音。&rdo;&ldo;哦,沒事,我先吃飯,餓死了。其他人怎麼都不在,在書房?&rdo;&ldo;鳳傾大人他們出去了。&rdo;&ldo;什麼事要跑出去。&rdo;&ldo;回少爺,屬下不太清楚。&rdo;方瓊看了眼刀疤臉管家,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告訴自己,鳳傾他們不在,那會去哪裡,最近又要下地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方瓊用完飯後,叫刀疤管家給他準備司機和車,他要去同學家一趟。其實並非如此,他只是想確認事情的真相,總好過每天都把那些人的影子放在腦子裡,他們跑得不累,自己想著都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問,但是他想見師傅,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沒死這是事實,&lso;方瓊&rso;沒死也是事實,二師兄不可能&lso;方瓊&rso;這明顯的改變都不知道,況且,那晚,二師兄竟然將他弄到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事,這一定跟二師兄有關聯。他一直不想去懷疑,可是以前很少與師兄他們同進同出的他怎麼可能還如當年般與他們跟進跟出,這其中的原由,方瓊不知道,可是他要弄清楚,陷害他的本意,那狠心惡毒的人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雖然答案這麼明顯,但他實在不想去想象那個真相在自己面前攤開,也許他會被傷得血淋淋,遍體磷傷。他只是想平平靜靜的過自己的生活,他得罪了誰,他誤了誰,即使一條腿伸了進這個大染缸,那麼他就脫離不了另一條腿也走進來,何必想辦法出去,反正現在沒有真心實意對他的人,而鳳傾,自己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談何真情實意,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閉著眼睛都能知道主宅附近的建築標誌物,不過,他要去的地方並不是主宅,而是方瓊的家裡,他的家,鳩佔鵲巢是否就是現在這種感覺。歸家,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種心情,結合了酸苦辣,卻沒有甜,這種滋味真讓人難受。司機是刀疤管家,他可以不告訴清明少爺鳳傾大人在哪裡,但是萬萬不可讓清明少爺這麼晚還到處跑,即使要出去也要有個有能力的人緊跟著。&ldo;少爺,車子可能進不去了,巷子太小,你的同學住得可真偏。&rdo;&ldo;那我自己下車走過去,你找個位置把車停了吧。&rdo;方瓊下了車,看著眼前這條昏暗的巷子,他的家就住在巷子中間,那裡的房子是師傅給他找的,離他看的店不遠,舒不舒服是一回事,他現在想知道&lso;方瓊&rso;有沒有住在這裡。刀疤管家覺得今晚的方瓊有些不對勁,平時出門都不會不等自己,他還沒有泊好車,清明少爺已經快要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將車隨意停靠在一旁,然後鎖上便朝巷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