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也不進去,就這麼站在大帳外面,聽著裡面的對話。
她當然知道沈懷德是為了救她,才給她製造機會。那副院正只是純純為甩了救治不利的罪名,才舉薦了她。
至於明帝,如今只怕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要讓她來給安王治傷,可不太容易。
況且,她可不敢保證,明帝是不是對眼下的情形樂見其成......
一旁的小公公早就想通稟了,卻被身後的明月用劍柄抵住了後腰,只能訕訕地閉了嘴。
等蘇青妤微微一側眸後,明月才用劍柄稍稍用力,那小太監登時就被推進大帳中。
“陛下!”
小太監進來的腳步有些踉蹌,好在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陛下,元安郡主在帳外等候了。”
明帝沉聲道:“讓她進來。”
蘇青妤進來後,眼神快速地在整個大帳內環視了一週。
很好,該來的不該來的人全都來了。
“臣女拜見陛下。”
明帝一眼就看到蘇青妤的身上和手上還殘留著不少的血跡,臉色登時更加難看了。
“元安郡主,有人告發你毒殺安王,你有何話說?”
蘇青妤即便是跪著,但背脊依然挺直,眼神無一絲懼怕之意。
“臣女不知陛下是聽了何人所言,也不知這樣的欲加之罪究竟該從什麼地方解釋。”
“臣女認為,眼下最為重要的是救治安王殿下!”
等他醒了,那麼所有的疑問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光是看安王的傷勢她也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安王活著,也不敢讓他活著。
“你如何保證,你能救活他?”
蘇青妤抬眸,無畏地望向明帝的目光:“陛下若是願意讓臣女一試,安王殿下尚且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若是不願讓她試一試,那麼問題可就大了......
“元安郡主,並非陛下不願讓你試,而是你如今有殺害安王的嫌疑在身上,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蘇青妤順著眼神,看到了江尚書身上。
那精明的眼神之中,似乎透露著滿滿的遺憾和不解。
除去上一次請她過府去給江家太夫人看診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江尚書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說上了話。
“江尚書想說是我殺害了安王殿下嗎?”
江尚書老謀深算,在這樣的語言陷阱上,他當然不會一頭栽進去。
蘇青妤一點都不在意:“請問,在場的,有誰親眼看到是我對安王殿下動了手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眼神落到了江蘭因身上。
江蘭因似是受到驚嚇一般,怯懦地後退了一步。
“元安郡主何故要這般看著我?”
蘇青妤笑道:“第一個‘發現’我‘殺害’了安王殿下的人,難道不是江姑娘你嗎?”
“既然如此,不如就請江姑娘說說你當時所看到的情形如何,又是為何敢判定我就是殺害安王殿下的兇手的?”
江蘭因咬了咬下唇,眼淚汪汪:“我沒有這麼說,我只是在陛
蘇青妤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於是立刻轉頭看向明帝。
“陛下,既然沒有證據表明是臣女對安王殿下動了手,那麼就請陛下准許臣女為安王殿下治傷吧!”
“多耽誤一會兒,安王殿下的危險就會多一分。”
沈懷德垂著腦袋,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幾息,他便重新撩袍跪在地上:“陛下,安王殿下的傷勢實在是耽誤不得啊!”
“微臣懇請陛下,讓郡主為殿下試著診治一次。”
明帝原本就被蘇青妤那肆無忌憚的直視弄得怒意不斷,而今竟看到沈懷德也幫著蘇青妤說話,他心口的那道怒火就更加壓制不住了。
只是,看在當年的情分上,他多少還是顧及了一些顏面。
“好啊,”
他陰陽怪氣道:“既然沈愛卿都如此說了,朕便準了。”
沒等蘇青妤起身,明帝又接著說道:“安王傷勢如此重,想必只靠元安郡主一人委實困難。”
“不如,就讓兩位院正給元安郡主打下手吧。”
讓太醫院的正副兩個院正給蘇青妤打下手,這不是明帝對蘇青妤的信任,更不是對她的恩寵,而是將她架在火上炙烤。
蘇青妤一心只想快些把安王的性命留住,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