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妤從景帝處離開後沒多久,齊王就去找他了。
已經是撕破臉的關係,左右又沒有別人在,齊王的氣勢是前所未有的囂張。
他坐在景帝方才坐著的位置,手上擺弄著書案上的奏摺和硃筆,做出了批閱奏摺的動作。
景帝眼睜睜地看著齊王的臉上滿是近乎癲狂的笑,重重地嘆了口氣。
“齊王,收手吧。”
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景帝就從那個無憂無慮的封地王爺,變成了大夏國的天子。
這期間,他經歷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
以至於他的身上竟然完全退去了幾個月前的嬉皮笑臉,變成了如今的舉手投足之間,全是來自帝王的威嚴和氣勢。
“你以為,蒼翼真心願意助你?”
景帝不希望兄弟幾人之間,還要兵戎相見。到時候犧牲的,卻是無辜的大臣和將士們。
齊王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奏摺,抬眸盯著景帝。
他實在是想不到,都到了這種刀架脖子的時候了,景帝居然一點都不著急。
思來想去,能讓景帝以為自己穩坐釣魚臺的人,不就是才被他抓住的陸雲乘和蘇青妤嗎?
“陸雲淮,你該不會是覺得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吧?”
齊王肆無忌憚地大笑了幾聲後,又繼續道:“他們是進宮了不假,但卻是被本王押著進宮的!”
“本王給了他們兩條路選,但願他們能識相一些,這樣也避免了你們一起受苦,是吧?”
景帝搖搖頭:“他們不會選的。”
“該做選擇的人,是你。”景帝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但願他能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回頭。
可齊王只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豈會在這種最關鍵的最後一步上退縮?
他只是惱恨于都到了這種萬劫不復的時候了,為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的不怕死!
哪怕是露出些許的慌張無措,也能叫他的心裡痛快一些。
可是沒有。
齊王的情緒大受打擊,好在大業將成,他總有辦法讓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跪在他腳邊告饒!
齊王冷笑了一聲:“陸雲淮,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手,這帝位早就該是本王的了!何時能輪得到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廢物來坐?”
“本王幾個在京城之中鬥得如火如荼的,你倒好,哄得先帝高興後,直接就將皇位賞給了你!你叫本王如何甘心!?”
說到最後,齊王的眼眸通紅,肉眼可見的恨意和不甘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景帝勸無可勸,只能搖搖頭不再多言。
他很想告訴齊王,比起這個責任重大的皇位,他真的更喜歡去封地做一個逍遙閒散的王爺。
日日只要禮佛唸經,喝茶看書,偶爾約上幾人去郊外騎馬打獵......
那日子分明幾個月前他都還在過,如今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悠遠感。
可這些,他知道齊王根本聽不進去,他自然就不用費這個唇舌了。
景帝的不言語,引起了齊王的懷疑。
無論景帝多胸有成竹,也實在冷靜過了頭。
下一刻,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豁然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哪知,竟在門口處撞見了一個神色慌張計程車兵。
“殿下!不好了!”
齊王眸色一冷:“出什麼事了?”
“華宗幾人被人劫走了!”
“那還不快追!!”齊王驚駭的同時,朝著士兵的胸口就踹上了一腳。
士兵倒地之後,立刻重新爬起來跪好,戰戰兢兢地繼續彙報。
“殿下,追不上了!”
“屬下發現的時候,那裡早就沒有人影了!”
“殿內明顯經過打鬥,十幾個護衛無一活口......”
“廢物!全是廢物!”
齊王氣急敗壞。
華宗他們幾個,可是能夠讓蘇青妤妥協的唯一辦法了。
只要蘇青妤妥協了,陸雲乘必定也會點頭的。只有這樣,他的大業才能名正言順!
可現在這些最為重要的人質,竟然就這麼被劫走了?
等等!
齊王猛然抬頭,朝著宮中的一個方向,盯了一瞬。
這人都已經抓進來兩天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他將陸雲乘和蘇青妤抓到手後才出事?
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陸雲乘被抓的時候,那十足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