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江逸鶴還在場,面對蘇青妤的道謝,司馬翊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他的眼神已經足夠讓蘇青妤明白,他會出手相救,是因為她手腕上那個來自皇后的手鐲。
她曾想過著手鐲的用處定會很大,但沒有想到過著手鐲有這樣大的用處。
司馬翊甚至都沒有過問上一句,就為她得罪了安王。
不過,能夠奉旨遊學的人,蘇青妤相信這點小事他定是能處理好的。
“夜深寒氣重,蘇姑娘還是要多加保重。”
蘇青妤狐疑看向他:“你知道我是誰?”
此話一出,蘇青妤才知道自己究竟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皇后曾說過,她已經告知太傅府將手鐲贈與我的事,身為太傅府的一份子,司馬翊又豈會不知。
但他身邊的江逸鶴顯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其實,在下和司馬兄方才就在人群裡了。”
蘇青妤垂下眼眸,並沒有因此有任何的羞於啟齒。
“讓兩位公子見笑了。”
左右丟人的又不是她,她有什麼好難以啟齒的。
雙方也就是簡單問候幾句後,便各自分開了。
等蘇青妤上了馬車後,再也控制不住寒症的侵襲,整個人失去意識地倒在蘇青茹的身上。
嚇得蘇青茹眼淚橫流:“大姐姐!你怎麼了?”
采薇更是六神無主:“明月!姑娘寒症又發作了,怎麼辦啊!”
明月眼眸幽深。
這才剛剛天黑沒多久,她的寒症就犯了。
這寒症,似乎越發嚴重了。
明月當機立斷,馬上往黑暗中的某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夜色中,一處樹叢微微晃動後,明月才架著馬車快速往住處而去。
蘇青妤是被明月抱著放到房間床上的。
等聽完采薇的解釋之後,秦姨娘和蘇青茹早已泣不成聲了。
“都說是一家人,可她除了不斷地往我們這裡送銀子送衣食之外,從未和我說過她的難處。”
“可憐的青妤,她也不過才十八歲啊......”
“都說天家無情,沒想到竟會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看到蘇青妤渾身冰冷、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就連一向謹言慎行的秦姨娘也忍不住為她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蘇青茹趴在蘇青妤的床邊,早就哭得泣不成聲了。
她的大姐姐,從來只想著對她好,自己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甚至差點連性命丟了都沒有告訴她......
往後,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大姐姐、照顧好這個家的,絕對不會叫她再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明月等了又等,差點要等不住去抓人的時候,沈懷德終於姍姍來遲。
采薇生怕這母女倆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出什麼,索性將蘇青妤和沈懷德之間的關係也解釋了一遍。
聽說沈懷德是太醫院的院正,且醫術高明,秦姨娘和蘇青茹的心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沈懷德在給蘇青妤號脈、用金針醫治的過程中,整個屋子裡的人都不敢說話。
直到他收起金針,並提著藥箱出去,幾人才連忙一起跟著出去。
“蘇姑娘的寒症,應該不只是之前留下餘毒所影響的。”
“老朽若是沒有診錯,蘇姑娘在很久之前應該就有了寒症。只是當時並不嚴重,而今是被餘毒催發了,所以越發嚴重了。”
“這寒症可輕可重,若不好生調理,恐壽數難永。”
見眼前幾人聽了這話面色蒼白,沈懷德也跟著心生不忍。
“眼下,老朽已經用金針暫時壓制住,但你們切記要照顧好她,不可讓她憂思過度,儘量放鬆一些,病症也能減輕一點。”
秦姨娘幾人聽得仔細,將沈懷德的話默默記在心裡。
明月不放心:“那王妃的病症,可還會發作?”
沈懷德輕輕嘆息道:“老夫為她診了脈象,想起蘇姑娘曾經傳授老夫醫術的時候說過,許多病症並不只是肉身受到傷害,有時心中鬱結,也是病灶起源之一。”
“只要病灶起源沒有根治,那寒症自然還會再發作。”
“不過你們放心,老朽會時常過來為蘇姑娘行針。加之各位若是好生照顧,寒症就算不能根治,應該也會緩解幾分。”
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