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可就是不願相信。
那個廢物,自從被陛下厭棄後就一直在凌王府中睜眼等死,沒想到竟還有進宮的一天。
陸雲乘一身白衣坐在輪椅上,腿上還蓋著一張用來遮掩的薄被,臉色蒼白虛弱至極。
清風推著輪椅,一點點往涼亭靠近,輪椅的木輪子和石子路摩擦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令人心煩不已。
“雲乘見過惠母妃,六皇兄別來無恙。”
惠妃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將陸雲乘打量了好幾遍,最後又在蘇青妤的身上來回看了幾眼後,才勉強擠出了一絲不走心的笑。
“雲乘?五年未見,今日見到你願意進宮,本宮當真是高興得緊啊!”
陸雲乘面露傷悲,卻還在假裝堅強:“我這副樣子,若是叫父皇瞧見了,必定不高興了。”
“不過惠母妃,不知青妤犯下何錯,竟讓你發這麼大的火?”
惠妃瞭然一笑:“原來是為了嬌妻才進宮的啊!看來你和凌王妃相處得不錯。”
陸雲乘點頭:“青妤是個好姑娘,身子骨也不好。請惠母妃在責罰的時候,能從輕發落。”
惠妃在袖中揉搓著手中的帕子,似在權衡利弊。
還是安王搶在前面回答:“七弟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就算言辭有失,哪裡就談得上責罰二字了。”
惠妃立刻領會:“凌王妃口齒伶俐,在府中給你解解悶也是好的。再說,難得有個姑娘能入你的眼,惠母妃怎麼會為難她呢!”
“如此,就多謝惠母妃了。”
眼看著蘇青妤和陸雲乘一行人離開了御花園,惠妃所有的笑容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還是崇兒你考慮得周到,我方才差點就因小失大了。”
安王點頭:“凌王好不容易進宮一趟,父皇那邊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我們如果為難了這夫妻,只怕父皇那邊不好解釋。”
說著,他轉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蘇青雪,煩躁不已:“更何況平昌侯才剛剛出事,此時的我們定要力求穩妥,不要貪功冒進而因小失大!”
惠妃對自己的兒子越看越滿意:“還是我兒考慮得周到。”
但轉頭看向蘇青雪的時候,眼中沒有任何溫度:“你最好祈禱平昌侯府能順利脫身,否則......”
蘇青雪連忙磕頭:“母妃放心,兒媳定會想到辦法救出父親為殿下繼續效力!”
她比惠妃更加不希望自己的孃家出事,一旦孃家出事,她對於安王和惠妃而言,就是一顆棄子了,至於將來......
蘇青雪不敢接著往下想,只能拼命地希望自己能快些冷靜下來。
回想起蘇青妤這樣的醜八怪都有人在意,凌王甚至為了她還進了宮,蘇青雪心中的不甘越發濃烈了。
就算再得凌王在意又如何?他永遠都只會是個廢物而已!而她的安王殿下,深受陛下信任寵愛,總有一天會坐上天下人為為之瘋狂的位置的!
到時候,她就是大夏國最尊貴的女人,任誰見到她都要跪拜在她的腳邊,尤其是蘇青妤!
她定要把蘇青妤的驕傲狠狠踩在腳底下,叫她永遠沒有機會再和她爭奪了。
此刻的蘇青妤並沒有時間去猜測御花園裡會發生什麼,而是在幾人的要求下,繪聲繪色地將自己今日所遇見的事情一一解釋好。
“香囊的事情啊。”
“簡單啊!從我進宮開始,我就知道蘇青雪這個一根筋的女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陷害我的機會的。”
“所以在那個宮女故意撞到我身上,並且將香囊塞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就陰謀開始了。”
陸雲乘的笑,自胸腔而出,悅耳迷人。
“所以你將計就計,用同樣的方法將香囊塞到了安王妃的侍女身上?”
蘇青妤愣了一瞬,馬上默唸‘色即是空’,才快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伸出食指,在陸雲乘的面前左右搖晃:“這怎麼能叫塞到她身上?我這叫物歸原主!那香囊本就是紅梅讓那個宮女塞到我身上來嫁禍我的。”
一旦真的被嫁禍成功,她和陸雲乘就真的完蛋了。
看著小試牛刀並且有了些許戰果的蘇青妤眉眼帶笑,陸雲乘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擔心,變為了和她一樣的歡喜。
“那莊舟出現,又是怎麼回事?”
蘇青妤單眉挑高,怪笑道:“我瞧著那皇后也不是很喜歡惠妃,所以故意讓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