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瞧著,安王兄還是不死心啊!”
陸雲乘慢騰騰地將長劍收了回來,隨後慢條斯理地轉身將蘇青妤扶著坐在了主位上。
他旁若無人地為蘇青妤將碎髮別到耳後,又為她將大氅緊了緊後,才溫聲道:
“你先歇著,接下來的事情,都有我在。”
“任何人,都動不得你。”
陸雲乘的言行舉止,從進了花園的那一刻,就足夠讓所有人意外或者驚恐了。
可是前一瞬間明明還是個殺神的他,現在在蘇青妤的面前卻溫順地像個許久未歸家的丈夫一般。
如果不是那一份和離書的話,眾人覺得眼前的這兩人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旁的司馬翊極好地掩飾住了眼底的落寞,將一個兄長該有的樣子做的十足好。
華千澈則是握緊了拳頭,雖然滿心都是不甘,可心裡比誰都要清楚,如果不是蘇青妤自己願意的,陸雲乘根本靠近不了她半分。
他這個表哥要做的,便是順著她的心意,而非阻撓她的歡喜......
蘇青妤眉眼帶笑地點點頭後,當真乖巧地坐在那裡喝茶。
陸雲乘這才重新轉身,護在蘇青妤的面前,雙手負後:“安王兄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手裡的這道遺詔是真的嗎?”
“那好,我們暫且權當它是真的。”
安王聽著這話,氣得恨不得現在就能殺了陸雲乘洩憤:“什麼叫‘權當它是真的’?這份遺詔本來就是真的!”
陸雲乘嗤笑道:“安王兄,你不會真的當先帝會同你一般愚蠢吧?”
聽著這話,安王捏緊了手裡的遺詔:“陸雲乘,你這話何意?”
“何意?”
陸雲乘一點點地下了臺階,而後站在安王的面前。
他一身鎧甲未曾卸下,站在穿著親王服的安王面前,似是天神和螻蟻的對峙。
“這道旨上寫著,青妤所犯下的事弒君之死罪。且不論弒君這一說法實在荒謬,就說這最終的治罪是誅九族,便是最大的漏洞!”
“誅九族啊!我大夏國建立至今,還只發生過一次這樣的大罪。”
“安王兄可知,這道聖旨若是真的,那麼青妤的九族是不是還得包括司馬府全族、你、我、包括陛下在內的皇室全族?”
陸雲乘的這些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
在場的那些官員中,有好些都恨不得自己今日不曾帶著耳朵過來,也就不用被迫聽著這些殺頭的言論了。
再看安王的神色,瞬間就蒼白如紙了。
而司馬翊則是適時走到陸雲乘的身後,貼心地為大家做著解釋:
“昭寧公主在還是郡主的時候,便拜我父親為義父,早就是我司馬府的義女了。同我司馬府,自然是共同進退的親人。”
“凌王殿下此言,為實。”
陸雲乘笑著接話:“先帝還在世的時候,就將青妤冊封為昭寧公主了。不論是福王兄還是當今陛下,早就將青妤當做皇妹來看待了。”
“安王兄,這道遺詔若真是先帝下的,難道先帝的目的就是要殺光我們所有人嗎?”
話音落地,所有人都幡然醒悟了過來。
“是啊是啊!凌王殿下言之有理啊!”
“昭寧長公主若真的敢弒君,先帝又為何要冊封她為公主?”
“正是此理,先帝若是真要治她的罪,又怎麼會將司馬一族和皇族都算進去?”
“這份遺詔,前言不搭後語,實在荒謬!定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
“安王殿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敢假傳遺詔,簡直膽大包天!”
“老朽只是覺得,他竟然連玉璽都能動得到,實在是......”
......
聽了陸雲乘的‘分析’後,所有的大臣再沒有了半點懷疑了,一致認為這份遺詔就是假的。
就算不是假的,今日也只能是假的!
陸雲乘見此,對著安王挑眉一笑:“安王兄,你還有何話說?”
安王盯著手裡的遺詔,第一次對這份遺詔、以及給他遺詔的明帝產生了懷疑。
當時的明帝親口告訴他,先帝能相信的就只有他一個了,才會把這份遺詔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來保管。只要等到蘇青妤殺了拓跋歡後,就可以公之於眾。
可現在看來,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回想起明帝還在位的時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