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樣打要打死他的。”
傅紅綾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屋頂,然後閉上眼冷靜了好一會兒。她鬆開手裡的棍子,神色疲憊地轉身回到座椅上坐下。
“沒事吧,周大哥。”傅雲淇蹲下身去看他後背,這才發現他側腹的血更多,“我勒親孃咧,你把他肋骨打斷了哇?”
傅紅綾一愣,趕緊站起身,想過來檢視又猶豫著站在原地沒抬腳。
“不是。”周廷昱說道,“舊傷。”
“你有傷怎麼不說呢?”傅雲濯抬手就去解周廷昱襯衫釦子,扯開兩顆後被周廷昱按住手腕。
“小傷,沒事的。”他對著前面的傅紅綾重重叩拜下去,沉聲道:“此事是我欠考慮,給傅家引來大禍。還請師父儘快通知到每一位在外地的傅家業師,務必小心謹慎,掩藏一段時間。在事務司徹底解決這件事之前,我會留下,並竭盡所能保護這裡。”
傅紅綾呵笑一聲,“你當你是誰。那姓婁的能不能找到這裡都是問題,就算找到了,我傅家人用你個姓周的保護?給我滾出傅家,我不想再看見你。”
周廷昱沉默片刻,再度重重衝傅紅綾磕了個頭,站起身離開。
見狀,傅雲淇立馬踢了傅雲濯一腳,並衝他使了個眼色。傅雲濯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奔去門邊拿了把傘追上週廷昱。
“媽,氣大傷身,你先坐下。”傅雲淇扶著傅紅綾坐回椅子,雙手在她肩上來回捏著按摩,“到底什麼事,很久沒見你發這麼大脾氣了。”
“他不肯入贅。”傅紅綾氣呼呼地說道。
傅雲淇給她按摩的手停下來,“我?”
“不然呢?”傅紅綾翻了個白眼,“你倒是有別的姐妹呢?”
傅雲淇神色木然,繼續給她按摩,“他剛才說什麼要通知外地的傅家人,還說要保護傅家。這跟入贅有什麼關係?”
“這是小事。”傅紅綾揮揮手,“一個修羅道跳樑小醜罷了,能在人間道掀多大風浪。關鍵是周廷昱這小子不肯嫁你啊!”
他肯嫁才是有病了吧!
“你就為這個把人打成這樣?”傅雲淇滿臉難以置信,“媽,現在已經是包辦婚姻違法的年代了。再說,你怎麼只問他,我願不願意你不問問啊?”
傅紅綾轉頭,臉上浮現詫異的神色。
“你還用問嗎?不是你整天鬧著要和他成親,我怎麼可能答應他進傅家學傀術啊!”
傅雲淇深吸一口氣,憋在胸腔久久吐不出,“六歲的話也作得數嗎?!”
“你六歲,他那會兒可已經十歲了。”傅紅綾氣得直拍椅子,“傅家傀術不傳外姓,他答應入贅我才教他的!”
“雲濯十六了,他答應的話五句有三句都做不得數。你要求十歲的孩子一個吐沫一個釘哦?”
“那我不管。”傅紅綾眼睛瞪得滾圓,“要麼他入贅,要麼永遠別踏入傅家這座山。我就當沒他這個弟子!”
聞言,傅雲淇鬆一口氣。還行,不是太嚴重的後果,她以為她媽要弄死周廷昱。
“好嘛,不氣不氣。那個沒良心的徒弟,不要就不要了。身體要緊。”傅雲淇拍拍她後背給她順氣。
“去給我拿杯水。”傅紅綾說道。
“好。”
待傅雲淇出門,傅紅綾的神色立即凝重起來,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通知外面的傅家人十天內全部回來。”
用入贅的事將消除因果線的事蓋過去了。傅紅綾真正氣的是周廷昱利用傀術坑蒙拐騙,這對傅家來說是侮辱。往嚴重了說,是對傅家先祖不敬,那幾棍子都是輕的。現在的年輕人,對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是越來越不尊重了。
至於那位婁先生,得想法子摸摸底細。若周廷昱沒有誇大其詞,這事兒恐怕不容易善了。
傅紅綾做好安排,還沒等到想要的訊息,就接到了事務司發出召集令,點名傅雲淇前往宿邕山對接一項聯合任務。從事務司給的任務說明上看,這任務和修羅道有關。
這幾天修羅道出現在的頻次有點高。萬事皆有因果,事情既已找上門,逃避不是辦法。傅家輕易不找事,但事來了也不怕事。傅紅綾應下事務司的請託,並將周廷昱留了下來。
傅雲淇不在,他得留下鎮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