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葉凡將軍所說,翩若驚鴻,矯若遊龍。”血仇天見著少年並未有任何的退縮之意,古銅色的面板上變化出笑意,整個人的神情也是放鬆下來:“不過雪松林中危險重重,所以我會讓血虛長老陪同在你的身邊,保護和督促你的苦修之途。入林之後,定要勤修苦練,早日成就修氣練武上的大事業。今日時辰也已不早了,你先好生的休息療養,待明日風雪消減,就可出發了。”
血仇天意猶未盡的說罷,手掌隨意在虛空中伸探幾下,一卷紅色卷軸便凌空出現,上面血色流雲如海中游龍,漂浮出來的玄氣氣息更像是層層海浪,頗有驚天動魄的感覺:“這是玄技萬魔焚天術,當年尚且年少時,家父贈送於我,寄希望我能夠練至大成,張揚威名。可是多年時間過去,由於門中的事情頗為繁雜,這件超凡玄技也至此在手中埋沒。如今你年紀輕輕又天賦異稟,想來會對這玄技有著更深的參透。”
血仇天將卷軸交到少年手中,神色中包含著許多期待,彷彿只要等這個孩子變得強大的那一天,他的夢想就可以達成。
“這玄技練至大成,可同時凝氣,召喚數萬個強大氣團,所掀動起來的氣勢自然也是驚天動地,山海破碎,所以日後在雪松林中若是修行,切不能有著半點鬆懈。”血仇天面容上的關懷讓他變成了溫和善良的長輩,作為雪地領主的強大姿態也消失不見,先前因為激動而顯現出的狷狂變化成了明媚如風。
“門主如此看重沈天,我自當不敢有著半分懈怠。”少年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看起來冷靜鎮定。
“不必如此拘禮,現在你也是我血修門人,作為門主多加幫助照料本就分內之事。聽說你一路從血都獨自奔逃,又在運城遭遇了追殺,想必身上傷勢還未痊癒。”血仇天輕輕撫摸著鬍鬚,配上高大身軀所帶來的威嚴,讓此刻的他顯示處一種值得相信的模樣。
沈天點動下頜,的確,長途跋涉所帶來的睏乏尚未消散,北冥雪地的極致寒冷也讓他暫時難以適應:“都是皮毛小傷,多加休息便可無礙,門主不必為我擔憂。”
“苦修之徒如翻山越嶺,其中定是少不了艱難險阻,若是沒有良好的狀態,玄氣修煉的進度也會陷入緩慢,這是件極為麻煩的事情。”血仇天聽到少年談及身體還未恢復到最好狀態,語氣不禁沉重堅定,他以不可忤逆的方式高昂腦袋,萬分雄氣噴薄而出:“我膝下尚有一女,自小對對人性情涼薄,但卻修習醫術草藥已有多年時間,不敢說是名醫,但一些傷寒雜病也可醫治清楚。血虛長老,勞煩你帶沈天下去照看上幾眼,並讓青萍開上幾幅藥草。”
“屬下明白。”血虛驚愕於血仇天對少年所展現的熱情,畢竟這位門主在執掌北冥雪地這三十年來,一向都是以不擇手段的暴力方式來維護權利的。
不過事已至此,在加上老人也樂意看到血仇天對於男孩的好感,隨即也沒有對這份關懷進行過深考慮:“老臣告退。”
血虛微笑大禮,進而帶著沈天緩步走出宮殿,老少背影在了血仇天的注視下逐漸消失,不免是將給空間中增添了神秘感。
“真是令人期待。”血仇天重新落座,血紅長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可怕的吸血鬼,眉眼也從清澈變成了可怕的血海浮屠,先前流於表面的溫情撕碎的乾淨,轉而變成了令人驚恐的猙獰瘋狂,彷彿那個年輕瘦弱的男孩,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成為了口中獵物。
已然步出建築的沈天還在回味剛才,倒不是因為宮殿的奢靡豪華讓他心中激盪起豔羨,而是對於血仇天這個人產生極為不明確的印象。
當年還在血都時,風狂曾多次向自己談及大陸各族的諸多歷史,其中對於血宗的許多過往也沒有避諱,被視為禁忌的血仇天和血修門自然也在講述的範圍中。
按照師父的說法,血仇天在當年失去血宗宗主之位後,大變心性,變成了一個極其嗜好暴虐屠殺的人物,三十年前剛剛來到北冥雪地的時,就曾將居住在雪原上一半原住民悉數屠殺殆盡,之後又是連續發動針對望月凝淵谷的戰爭。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是今日,經過一番面對面的對話,沈天卻是沒有從面相上看到半點瘋狂,如果真要從其中尋出幾分不舒服的地方的話,那應該就是過分的熱情。
“是在思考門主為何對你如此優待嗎。”血虛雙手環抱胸膛,眼神看著凌亂飛洩的大雪,語氣變的有些冰冷:“門主見到你的舉態的確過於奇怪,三十年來,你是第一個被他如此重視的人。”
沒有等著少年進行回答,血虛就率先講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