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喃喃自語:我沒有違背天長地久,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誓言。今生無論形骸如何變化,相距多遠,我對你溫文:春蠶至死絲方盡,蠟燭燃盡淚始幹。我的生命還在執行,盡著自己的義務。但是那裡沒有空隙裝下別人,一個溫文和一個劉二郎,實在太擁擠。
秋水盈知道溫文會誤會,知道溫文會做出非常反應。愛之愈深,恨之愈切,不排除溫文把自己看成水性楊花的爛女人,對自己咬牙切齒。
聰明的秋水盈更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的道理。要止住出軌的事不向更壞處發展,只有犧牲為之痴迷的情愛。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辦法。
從那以後,秋水盈沒再因為約會,主動向溫文打過手機。
溫文要求的約會,秋水盈總是想辦法推辭。
溫文小名爾雅,但不是傻瓜,一葉知秋是他從小養成的防疫系統。
第三次從木屋別墅歸來,一路上的郎有情妾有意,親密的如同漿糊貼上經過時日的紙,根本沒有辦法揭開。
溫文現在的感覺,和秋水盈的感情好像有水在浸泡。泡過的兩張紙,肯定能夠分離,只是傷害難以規避。
感到了秋意,溫文字來就是至情至性的人:性是兩情相悅的事,強迫來的性交往,沒有靈魂的鍥合。暫時的快樂只能是孤魂野鬼無望的飄蕩,吸食海洛因後的幻覺。
但性交往能戛然而止嗎?曾經的水乳交融,雷電交加,兩人無塵無我的境界?溫文覺得秋水盈可能暫時遇到麻煩,她捨棄不了自己。
但,秋水盈就是沒有了情愛的反應。手機裡,溫文曖昧的點撥,她不但沒有主動,即使溫文挑逗,她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動情和敷衍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表演,溫文的歷史裡,在以前秋水盈可不是這樣,女人也夢幻高潮的巔峰啊。現在,對溫文的暗示,她聽若惘聞,就是見面在比較隱秘的場合,秋水盈也是冷若寒冰。
愛是那麼容易忘懷和丟棄的嗎?再一次偶然見面,溫文明確提出去開房,他的心裡的情慾要爆炸。
在以前秋水盈肯定是笑靨如花,就是明知赴死也會含笑前往。如今的秋水盈一臉平靜,好像是在聽別人講乏味的故事。任憑誰帶走鮮花落葉,寄予東風,再沒有黛玉葬花的悱惻心情。
溫文問:看你的樣子,以後木屋別墅別墅,咱們不會再去了。那麼,咱們夫妻的性也沒有了嗎?
私下裡,兩人一直以夫妻相稱。
從見面後秋水盈告訴他,趙立德和劉二郎捉姦取證的事,溫文就像掉進冰窟窿。
秋水盈木然的看了溫文一會,抬起臉,滿眼的淚水,沉重的點頭。
為了什麼?你不是說永遠把我放在心裡嗎?溫文有些控制不住的發瘋問。
秋水盈沉思再沉思,斟酌了一會,輕聲說:我們都有家庭。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只是自己一個人隨心任意的活在世界上。
見到溫文發愣,秋水盈儘量平靜自己的語氣:不為了配偶,為了孩子以後活在世上的臉面,我們得莊重。
溫文失去了小名爾雅的風度,一蹦三尺高的跳起來:也就是說,為了家裡其他的人,我們必須委屈自己,我們不能再有性?
見到秋水盈低頭垂淚,溫文如同籠子裡的狼,在原地打轉。略微平復下情緒:是的,和夫妻以外的人性交往,的確有違傳統道德。
為了下一代,也是為你生活沒有噩夢,我們之間不再談性,對我來說不可想象。
說這話時,溫文黯然失色的低下頭,肩斜背彎身體猥瑣。
當秋水盈堅定的提起女包,頭也不回的,高跟鞋響亮的敲著地面遠去,溫文愣住了。他想起一首古詩:青青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猶自可,最毒婦人心。
青青蛇,是指竹葉青,那可是南方要命的一種美麗的毒蛇。
其實,溫文不知道的,秋水盈此時的心裡翻江倒海,哽塞氣噎,心已經碎了。
失去情侶的溫文,將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