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洗理,直接到了醫院。
見到韓雪芬感激的點頭,來人又說:沒想到,柯大哥的情況比我想象的更糟。
女人說到這裡,便轉過臉去,細細的看著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柯曉宇。
柯曉宇毫無知覺的眯縫著眼睛,臉色蠟黃。鬍子拉碴,顴骨高聳,哪裡還有當年的英風雄姿?
柯曉宇的一隻手正在打著吊水,留置針所在的手背發青瘀滯,腫脹的面板上都是針孔。
看著看著,她的眼圈開始發紅,原先利落的說話,竟帶著哽噎。
她輕輕的呼喚:柯大哥!柯大哥!柯曉宇!我看你來啦!你能聽到我說話嘛。
說著她拉起柯曉宇瘦骨伶仃,血管暴突的手,忍不住輕輕撫摸著,眼淚便掉了下來:曾經的你,就像天上的雄鷹,人間的豪傑,今天……
她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看到來人流露的真情,韓雪芬心裡一陣陣感動。即使不認識這人,她心裡很清楚,來人和柯曉宇很有感情,關係肯定不是一般般。
女人傷心了一陣子,從帶著的坤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很鄭重的按在韓雪芬的手心裡:這裡有兩萬元錢,先給柯大哥用。
見到韓雪芬推辭,她的臉色立馬掙紅:嫌少啊?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花點錢給柯大哥治病。要不然,我下半生會離不開噩夢。人不能沒有良心啊!說到這裡,她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竟然哭出了聲。
植物人雖然失去意識,但真的是有心理反應,要不然醫生總是交代:讓最親近的人,不斷呼喊,容易把病人喚醒。
這時,柯曉宇多少條如同枯木一樣的手臂,在來人托起的手掌裡,在她不斷的輕撫下,竟然奇蹟般的發生神經抖顫。
女人驚叫起來:柯大哥要甦醒,他知道我在喊他!
說著,她一聲接一聲,更加親切的呼喚柯曉宇。
女人是在午後,戀戀不捨的走的。出了病房的門,還頻頻回頭,不時用面巾紙擦拭眼睛。
這天晚上,韓雪芬吃完晚飯,正準備趴在床沿小睡,病房裡沒有日夜,只有提心吊膽與和衣而臥。
病房的門輕輕開起,上午來的那個極有風韻的女人,腳步匆匆,颳風一樣飄進病房裡。
沒等韓雪芬張嘴,她風風火火的:韓姐,我來替你。晌午聽到你說孫子、孫女,因為照顧柯曉宇,近來老是咳嗽喘。現在,新冠病毒疫情期間,他們太金貴,我無法幫助孩子。柯曉宇大哥憨憨的在這睡著,我是能照顧他的。
韓雪芬被突然來的訊息,衝擊的不住搓手:這怎麼好?麻煩你,熬夜是很難過的呀。
女人說:我欠柯大哥的情意,如今你們家這麼困難。我要是光看不幫忙,會難過一輩子。
看到來人的真情實意,家裡確實難,自己在這看守柯曉宇。沒有操持過孩子,只是把孩子當玩具的柯清苑兩口子。白天給孩子穿衣,不知道溫寒。夜裡只顧自己睡覺,孩子蹬掉被子光溜著腚。弄得孩子發燒感冒上吐下瀉咳嗽喘,韓雪芬揪扯的心碎成八瓣。有心讓他們來替換自己,自己好回去照顧孫子。又怕他們照顧不好柯曉宇,柯曉宇畢竟沒有脫離危險。
如果說,以前丈夫是自己的領地,絕對不允許他人沾邊。現在焦頭爛額的她,真心盼望有人來替換自己幾天。不是為了喘口氣,實在是想照顧孫子孫女。韓雪芬擔心:別老頭子沒治好,再讓兩個孫子輩染上大病,那可是一輩子的遺憾和埋怨。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無親二無故,到底和柯曉宇是什麼關係?怎麼能輕易把柯曉宇交給她照看。
來的女人何等機敏,見到韓雪芬躊躇的臉色,馬上從隨身包裡拿出張身份證:嫂子你看!
身份證表明:秋曉薇,六二年生,住在富貴山。
窮北關富南關,有錢的都住富貴山。在那裡居住的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應該說是世家子弟,不用多想,有根底的人,不要懷疑她的用意。再說,現在的柯曉宇又老又窮,在病床昏迷,苟延殘喘的人,還能怕算計。
然而,韓雪芬看到來人穿著高檔的時裝,渾身散發高檔香水的氣息。以前秋水盈只是衣著得體,不太講究品牌,這次來這裡,她想了再想:人是衣裳馬是鞍,為了壓下韓雪芬娘倆的胡思亂想,她按照貴婦人打扮。
韓雪芬還是有點猶豫:這,就怕不方便,他赤身裸體,你……
韓雪芬的話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你這樣的貴婦人,不是自己的男人,夜裡這麼給他換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