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頻頻回頭看,嘴裡不斷嘆息:看!人家的孩子,怎麼長得?
鍾一凡:臉如鍋底,身如鐵塔,威猛武勇,性格豪爽,尤其膽大。
石堰智:白面書生,滿腹才華,活潑善言。神清玉朗,明眸流輝,衣冠楚楚,身材風流。
黃德宇:聰明過人,言語平和,遇事動腦,天生多疑,體質虛弱,嗜好詩詞。
這三人的小名,也就是乳名,分別叫黑蛋、白臉、黃孩!
今年,白臉和黃孩在彭州府參加了春闈考試,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眼下正準備秋天的考試,很想在秀才的水平上再上一層次,來個金榜題名時。
在苦學勤讀的間隙,白臉和黃孩很想放縱一下自己。於是,兩個表兄弟相約,就算歇歇腦子。兩人想找黑蛋戲耍一兩天,回來再三更燈火五更雞。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自古以來,有水就有妖;有山必有怪。
蘇魯交界處盛產群山。
以前山區地廣人稀,草木茂盛,雲遮霧繞。山下放眼看,都是叢山峻嶺,低頭望灌木荊棘荒草,難以看見地皮。這樣用眼看不透的地方,神秘的只能感知,豈能沒有精怪?
要知道,這裡盤旋著鷹鵰,沒有虎豹,豺狼、野豬倒是不少。不過老百姓最害怕的是蛇、黃鼠狼、狐狸!因為它們太聰明,容易修煉成正果,得道成仙。
因為要找表哥玩,到舅家散散心。天才冒明,兩兄弟就在相約好的石頭橋上見了面。這地方也是奇怪,東西莊雖然只隔著一道山洪下來,沖刷出的亂石嶙峋的山澗溝。雞犬相聞,炊煙相望,卻是分屬兩個不同省份。好就好在,那是不時興身份證,住戶登記也沒太嚴格。兩不管的地方,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大案,有人扯旗造反,哪裡官員都是得過且過,不願多惹胡蘿蔔蒿子。白臉和黃皮兩人的籍貫,填寫隨機應變,倒也能在一起讀書,同一考場考試。
年輕人腿腳快,太陽還沒開始偏南,弟兄兩個,已經過了北山口。來到山道狹窄,山勢陡峭,兩山夾一溝的黃泥套。
暑熱未去,烈日當頭,這是一年最熱的三伏時節。這裡的山與山裂開個口子,口子不大,南北暢通。山風就比別的地方大,顯得特別的清涼。一身大汗走到這裡,渾身清涼,每個毛孔通透。再喝兩口山澗溝涼颼颼的水,那份自在勝過豬八戒吃人參果,神清氣爽,快樂從心裡向外盪漾。
兩人裡邊,白臉的話多一些:老弟呵,按這樣的速度,中午到舅家晚不了吃飯。
黃孩唔了一聲:就是不知道黑蛋表哥,今天有沒有時間。
白臉向來自以為是:應該有時間!我聽說他現在簸箕峪,替舅舅看瓜地。咱們今晚就住在他的看瓜棚,三兄弟在一起過夜。以後,要是中了舉做了官,這樣的機會,就怕再也沒有了。
黃孩嘆了口氣:人要是長不大多好,真稀罕光腚在一起的日子。
白臉顯然比黃孩成熟:要是長不大,怎麼娶媳婦?書中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要是長不大,咱們的書不是白讀了嗎?
我只是覺得黑蛋表哥可惜了,他的天資不比咱們差,就是家境差……
沒等黃孩把話說完,白臉手擺的像荷葉:老天爺定就的,何必唏噓?
白臉生來就是好勝的性子,就象眼睛裡不能摻沙子,容不得別人比自己強。
對這些,黃孩心知肚明,今年春天去彭州府考試。當時,兩人的成績相差不大,白臉就想把自己壓下去。那真是曲阜的茄子,聖人蛋的氣勢。
聖人蛋的白臉,心高氣傲,牙茬子掛地。要不是黃孩從小聰明果仁,真還叫他壓下去。
當時考完試,兩兄弟想放鬆一下,結伴去遊風雲山,那裡可發古之幽思。
那時風雲山下的風雲湖,遠遠沒有多年後五星景區的氣勢。但由於四面環山。這裡的地勢低,山洪、泉水、河水都往這裡彙集。雖然和汪洋恣肆的大湖不能相比,倒也是蒹葭蒼蒼,煙波浩渺,天高雲低,水光映日。
夏季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兩人正欣賞著水面景緻,向山門石牌坊走去。適逢一陣大風颳來,西南飄來翻翻滾滾的烏雲,豔陽下的湖面,頓時豐富起來,閃耀著萬顆金星。
石堰智張嘴來了句:“風吹金水層層鱗波;”
唸完就作罷唄,偏偏轉過臉斜晲著黃孩,那便有了考較的意思。
黃孩自然也不是池中物,看到白臉的挑釁,也是年輕氣盛。他邊點點頭,縱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