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身影,今天的飯菜很是精緻,兩盤葷腥,一壺酒,還有幾個軟乎乎的白饅頭。這顯然不是娘送來的飯菜,娘送來的飯菜仍然被原樣包裹著,掛在瓜棚中間的樑上。
鍾一凡走出瓜棚,四下檢視了一遍,沒有任何異樣。心胸豪放的鐘一凡。倒也沒有小雞心腸,既然有送的,為什麼不敢吃?
鍾一凡連吃帶喝十分得意,飯後一抹啦嘴,仰臉躺在床上。他心裡琢磨:今夜我睜著眼睛睡,還怕見不到真容?
誰知,上來還能強撐,後來酒勁上湧,加上勞累一天,不知覺的沉睡起來。第二天醒來,發現床頭放著碗涼茶,再想朦朧中,似乎有人為自己打扇子,撫摸自己的臉。
一連五六天,都是這樣。鍾一凡想盡辦法,也沒能見到對方一面。只是每晚的飯菜愈加豐盛,而夜裡的扇風、撫摸,愈加頻繁大膽。就像一個饞極了的小孩子,手掌裡放塊糖,流著口水卻忍著沒吃。衣服照樣每天給洗,洗臉水也端到了床前,伺候的相當周詳。
第六天傍晚,鍾一凡又見到每天這個時候茅草叢的異樣。沒見刮什麼風,那草叢從遠處湧來一條線。線頭所到,草叢傾覆,波起浪翻,好似游龍的模樣,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鍾一凡進到瓜棚,酒菜飯已經擺好,比昨天更加豐盛,空氣裡瀰漫著讓人垂涎的酒肉香。
鍾一凡坐在青石板前,沒有像往日,餓死鬼一樣。見到好吃的,管他三七二十一,掙錢不掙錢,先弄個肚子圓。而是又拿雙筷子,兩個早就準備好的酒杯,在青石板南北兩邊放好。他兩手向天一拱:現身吧,朋友!我已經蒙你慧賜幾天,該見個面了!要不然,我真成了只知道饢飯的皮口袋,造糞的機器?
鍾一凡說完,又虛空的向四邊作羅圈揖。
四邊夜風颯颯的吹,間雜幾聲夜貓子瘮人的慘叫,瓜棚沒見到任何動靜。
鍾一凡一連招呼了三遍,就是沒有反應。
鍾一凡焦躁起來,雙手一抖,背在身後:朋友既然不屑和我見面。君子賜,不敢受,以前吃你的東西,我會想辦法還你,今天的東西還望你收去。
鍾一凡說完這番話,又等了一會,還不見動靜,心裡的火苗就燃燒起來。他嘴裡說著:你不收,我替你收!一邊端起一盤香噴噴的菜 ,就往瓜棚外邊的草叢扔。
別扔!一聲嬌滴滴,氣喘喘的女聲喊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躁脾氣!隨著喊聲,一個嬌羞的女子,從不遠處的樹叢裡,拂開亂枝走了出來。
明朝詩人高啟曾經有名句: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
月下看美人,分外的嬌媚動人。此女上著綠衫,下著素裙,腰細肩削,身高苗條。
說著,女子一步三搖,風擺楊柳般彳彳亍亍的踏著草尖走了進來。奇怪的是女子所到之處,草木自動分開。
這時,鍾一凡才看清眉清目秀的女子,臉如蓮子,鼻端唇紅。兩眼望著銀光,雖然望去感到冷峻,還是掩不住女子的嬌羞。
走到鍾一凡跟前,女子緊盯著自己的腳尖,衣袖半遮著臉,明月下仍然看得出漲紅了修長的脖頸。
鍾一凡大喜,不敢搪搪,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女子進棚就餐。女子扭扭捏捏的坐下,依然用纖細白嫩的小手,輕撩著鬢髮,低低的燕語般:奴,自薦枕蓆,讓您見笑了!
月輝燭光下看美人,女子的美讓鍾一凡痴呆。本來他在女子坐下後,也想坐在對面的石墩,因為心不所屬,竟然坐空摔個仰八叉。這一下,雖然逗得美人掩口彎腰痴痴笑,倒也解除了,初次見面的尷尬。
都是成年人,後來,一切水到渠成。
鍾一凡知道了她叫凌寒霄。隨做生意的父母返家,遭遇強盜,獨自逃生。如今,孤身一人,想找個可靠的男人,託付一生!
第二天,凌寒霄就沒走,陪著鍾一凡在地裡忙活。中午見到來送飯的鐘一凡的娘,一陣羞澀後,恢復生米煮成熟飯的從容。
凌寒霄到來最大的變化,是鍾一凡有了歡樂,幹什麼都有勁頭,心裡總有化不去的蜜糖。再累,看到凌寒霄俊美清秀的笑臉,渾身的骨節馬上通通。
凌寒霄手腳麻利,人特別勤快。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天,瓜地裡的害蟲,被她捉的一乾二淨。連一些經常來禍害瓜果的小獸,也不知她用的什麼手段,全都不見了蹤影。
待到,瓜田事了,新的一茬莊稼開始生髮,兩人就下山回了家。
雖然家裡窮,雖然已經不是大閨女,鍾一凡的父母還是給他們辦了婚禮。婚禮動靜不大,就是山居在附近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