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經中標。喜憂參半的她,明顯消瘦。對著病床上微笑的溫文,秋水盈不止一次喃喃自語:老天保佑你吧!
溫文出院以後,和秋水盈兩人的關係明顯進了一層。兩人再對視的時候,除了喜悅欣慰,又有了新的內容。
兩人見面都有了心思,約會自然成行。秋水盈厭惡酒吧、歌廳;溫文不愛去按摩洗腳浴場,哪裡容易碰到狼狗一樣的眼睛。兩人的約會大多選擇的地方,是繚繞著輕鬆音樂,飄蕩著檀香青煙,浸潤著清香的茶社。
兩人第一次深談,自然離不開溫文受傷的事,
秋水盈綴了口清茶,撲閃著黑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那天,你為什麼出手?不怕被傷害?我在你心裡可以用生命去換?
溫文眼底倏然發光,然後是黯淡,一聲鬱悶的嘆息,說不盡的悲傷。他胸腔裡滾著悶雷:你說呢?似是而非,巧妙化力。
秋水盈掉下了眼淚,拉起溫文那隻放在卡座几案上的手。先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然後放在自己的唇上,兩人對視的眼神就熱烈起來。
直到多年後,溫文才給出秋水盈多次問他,為什麼不怕受傷,也要幫助她明確的答案:從見你第一面,就從心底喜歡你;再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男兒本份。說到這裡。兩人的感覺,就像分別若干年,朝思夜想,十分清晰又模糊的前生另一半,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
吻了溫文的手,兩對眼睛熱烈交流以後。秋水盈向溫文講述了自己的前半生,她想讓溫文知道全面的自己。
秋水盈出生在小市民家庭,解放前有自己的店鋪,後來加入了公私合營,爹是飯店的小頭目,娘在小工廠。
皇帝愛長子,百姓疼么兒。秋水盈上有五個兄姐,她是娘在四十八歲時生的小撈渣,被家裡人愛稱為老疙瘩。自小家境優渥,又有眾多的兄姐爹孃寵愛,秋水盈從小就沒受過罪。高考雖然不利,時代讓她躲過了上山下鄉。替老換幼,進了區辦大集體小工廠,成了出納。
那時的她,享受著生活,衣食無憂,寒暑皆宜。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是愛穿新潮的衣裳,變換髮型,對鏡理紅妝。
秋水盈是春天裡的花朵,秋水盈的嬌豔嫉妒著姑娘,吸引著小夥。其中,替老還幼從農村來到城市工作的劉二郎,身高馬大,為人木訥,閒暇時看著秋水盈經常性的發呆。就像巴黎聖母院的敲鐘人,面對美斯特拉達。
天生麗質的秋水盈,是被異性青年男人關注的美女。不知愁滋味的秋水盈,姑娘被崇拜的受用了,劉二郎便是最有想法的追求者。秋水盈雖然對劉二郎自然青睞有加,也只是貼心的僕從的地位,絕沒有委身於他的打算。
你是含苞欲放的花,一旦盛開更美麗,秋水盈對自己的美貌和未來有自信。她對劉二郎沒有戒備,只是每次見面對他笑笑,而他就有受寵若驚的樣子。
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受颱風外圍影響,本來從清早起就是明朗的天,到快下班時,突然西南方漫卷起烏雲。烏雲移動之快讓人咂舌,瞬間飛沙走石、豆大的雨點,接著就是瓢潑大雨,雷電交雜,樹折地窪。
家近的職工很快想法遮蔽著,一溜小跑回家。眨眼間,整個廠子只剩下離家較遠的三五人。本以為,再大的雨也得停,誰知天象捅漏了,越是傍晚下的越大。眼見得霹靂火閃,狂風漫卷,積水過膝,除了房屋,什麼路徑都看不見。剩餘下班沒走的人發了愁,家裡距離遠的就有秋水盈。
就在秋水盈看著烏黑的夜,金蛇飛舞,雷聲隆隆,發愁的站在會計室的窗戶口,瑟瑟發抖。辦公室的門咿呀開啟,劉二郎落水雞一樣,渾身滴水的進來。
看到秋水盈的疑惑,他依然本色不改的憨厚實誠:看這個樣子,雨一時半會不會停。你看兩眼一抹黑的,別再賴死賴活的在這發呆啦!
劉二郎揚揚手,手裡荷葉帶著雨水,往秋水盈的辦公桌一放,裡邊露出噴香的燒雞、醬豬蹄、花生米卸花的藕。接著又放下一瓶葡萄酒和剛出爐的熱燒餅:來尅點墊墊肚子,過了吃飯的時間了,抹抹嘴巴子吧。
秋水盈肚子早已咕嚕嚕的翻江倒海,聞到食品的香味,不由得滿口生津。但她長這麼大,沒有單獨和男人吃過飯,猶豫了下,笑笑說:謝謝!身子向後趔,腳步不見向前。
劉二郎見到秋水盈侷促不安,哈哈笑:都是一個廠的同事,十年九不遇的,吃頓飯算什麼?別再咕嚕倒醬的。再說,憑你往日對我的關照,沒有今天的困局,我也早該請你搓一頓!
因為對劉二郎沒有惡感,在審查劉二郎回家路費的時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