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喝水平靜後。柯耀梅揚揚她頗為自傲的柳眉,準確的說是蛾眉,因為細細的眉外梢上翹,分外的妖嬈。
柯耀梅恢復了粉臉紅靨,她簡直是能鑽進人大腦裡的超級人,口氣平淡:剛才剎那間,你想起了文竹,對嗎?
辛悠宜沒有回答,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他無法回答,否認是對愛自己的人說假話,他向來不屑。實話實說,傷害性太大。到目前,他和文竹確實沒做什麼,只是享受心底熨帖,為孤獨的靈魂找個嘮嗑的伴,別人誰又能理解……
既然愛一個人,絕不能因為甘露一樣的愛,去害心上人!這是,辛悠宜長久以來的愛情觀。
柯耀梅臉色開始發白:你不說就是預設?她真的比我好嗎?她不過是雲片松,我可是色香俱全的玫瑰;她是水一樣的溫柔,我可是火一樣的熱烈……不愛花,卻愛清,你這人口味獨特呀!
柯耀梅的話沒落音,實驗室的門怦然開啟。成天財雄赳赳身體,硬木般的壯實,闖了進來。
他本來還算是漂亮的臉色鐵青焦黃,五官扭曲變位。辛悠宜猛然一驚,看來他已經在門外站立有段時間,要是當時自己沒有控制,被他捉姦成雙,後果不堪設想。辛悠宜心裡有些慶幸的站起來,笑著給成天財打招呼。
成天財黑著臉,眼角都沒眨辛悠宜一下。悶聲問:柯耀梅!大上班的,你關門幹什麼?
柯耀梅心裡正煩著,聽到成天財詰問,眉間皺成個核桃疙瘩,嬌豔的臉瞬間變色。冷冷的說:鐵路巡警你不攤管這一段,鹹吃蘿蔔淡操心。笑話!我是你老婆?你是這裡的支部書記?給我出去!
心裡失去平衡的柯耀梅,嘴巴子真的可以。一頓夾槍掄棒的帶硝煙的叱罵,噎得成天財直翻白眼。
求愛的男人,最怕在女人面前掉面子。對柯耀梅,成天財不敢怎麼樣,惹急了她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到時候都難出這間屋的門。成天才不是憨子,想到柯耀梅的心思,馬上調轉方向。
成天財吃烤紅薯撿軟的捏,面對辛悠宜指雞罵狗:貪心不足蛇吞象,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這樣的人就不是東西。
誰在愛人面前能丟面子,辛悠宜臉色開始發青:你說誰?
成天財在女人面前丟不起份,手一指辛悠宜:你看這屋裡還有誰?
辛悠宜白臉變青,幾步跨出門,轉眼拿塊紅磚進來。
看著橫眉立目的辛悠宜,以為他要用磚拍人。成天財退了幾步:你!你!想幹什麼?
傻子都知道,氣急想拼命的人,才會用磚拍人。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成天財四處看,尋找可能逃離的路線。
這塊紅磚,是矸石燒製的,比一般的土燒青磚強度硬度都高几個等級。本來是準備做材料檢測用的,辛悠宜單手提了進來。
要是拍在水稻頭上,準的裂開的葫蘆,淌籽!
辛悠宜不屑的看了成天財一眼,也沒見拉架子作勢,只是深深的吸口氣。左手執磚,右掌砍去,掌落磚斷,向後兩截落在地上。
辛悠宜從小就練武功,沒和人打過架,功夫可是不淺。
成天財倒退兩步:你!你別發橫,要知道這是在誰的家門口。
辛悠宜笑笑,繼續捻弄手裡碎磚渣,也沒見怎麼發力,磚霄成粉飄飄灑灑。辛悠宜沒有搭理成天財,只是拍拍手上的磚屑:我現在沒有心情打架!
柯耀梅笑了,辛悠宜佔了上風,好像她的臉上增光。得意的瞟了成天財一眼,拉開窗戶對辛悠宜說:工地工人開始吃飯了。
辛悠宜走到視窗看看。歷道銘們正從樓下走過,看到辛悠宜探頭,歷道明高聲喊道:吃飯去啦!
辛悠宜答應了一聲,扭頭看看成天財:你還來看看吧?我的這群出力的夥計!我不怕你扳門框子的勢力!
成天財耷拉下頭,沒出聲。這幫建築工,拋家舍業,在外遊蕩養成的野性子。打起架來不要命,合夥齊心的,惹了他們就算是捅了馬蜂窩。前幾天,因為一個工人在礦外吃了虧,幾十個工人提著鋼腳手管,把個坐地虎村,罵的關門合戶的。成天財的爹都不敢惹,成天財哪有這個膽?
鬥敗的鵪鶉,啄掉毛的雞。成天財是耷拉著頭走下的三樓。只是臨轉身的時候,怨毒的看了辛悠宜一眼,牙巴骨肌肉鼓鼓的,明顯的在發狠。
柯耀梅真是個女人裡不可多得的珍品,眨眼放電,瞅你就勾魂。在你興高采烈的時候,她能兜頭澆你一盆涼水;在你消沉生悶氣的時候,她能設法叫花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