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可他感到章江燕很憂鬱。每次見到他,都孩子般的撲到他的懷裡,仰著小臉,撅起小嘴等他的狂吻。
鄔先貴他每次離開時,她都會從後邊抱著他,用臉在她後背上蹭,三番五次的拖延他離開。
是的,鄔先貴上班後,愛巢裡只剩章江燕自己,起舞弄清影,猶如關在籠子裡的小鳥。
寂寞,還是寂寞。寂寞背後面章江燕還有說不盡的苦惱……鄔先貴能給的錢完全可以滿足她生活的需要,可家裡的錢的飢渴如何處理,這樣能長久嗎?
父親的病更加重了,小弟弟上學急需用錢,母親說是要到浙江去打工,其實是為一個暴發戶去代孕。
大妹妹初中沒上完,已經輟學闖世界,她的磨難不會少。
想到這裡章江燕心裡就針扎的一樣,霍霍的疼。鄔先貴來時還好些,暫時的歡愉讓她瘋狂,忘記了家裡的困苦。
當她獨對四壁的時候,章江燕就不由的神色黯然,心裡充滿愧疚:自己是家裡的長女呀,不替家裡分擔責任,獨自享樂,如何對得起親人?問鄔先貴索要吧,一是他對自己真心的好,實在張不開嘴;二是章江燕明白了,鄔先貴的缸裡就是這麼多水,刮舀的水太多,不是水源枯竭,就是缸壁破損。就算是壞了良心,也不能殺雞取蛋啊!
顏由氣養,神由心生。時間長了,章江燕原先光潔細膩的,如同煮熟的蛋白樣的面板,竟然生起密密麻麻的蜘蛛紋,臉上滿是晦氣。
鄔先貴心裡揣揣,章江燕雖然沒說什麼,但她的憂鬱,憨子也看得出來。
鄔先貴意識到,鳥兒是不應關在籠子裡養的,這樣長久下去章江燕會得病。
鄔先貴抽盡量多的時間陪她,經常帶她參加朋友聚會,儘可能多的為她攢錢,並把越來越大的滾雪團的數目告訴她。
章江燕這時並沒有多少話語,只是有些貧血的嘴角咧咧,算是笑著感激。
其實,很聰明的章江燕,沒有坐以待斃,她在謀劃自己收入的路子。
期間,鄔先貴給我說過章:江燕的媽春節後就離開了家,她在浙江打工。具體地址不太清楚,章江燕恍惚間,好像聽說是代孕。給一個小老闆生個兒子才回家。她家鄉太窮了,村裡現在蓋了不少樓房。章江燕家的新房剛打好基礎,沒錢再蓋。春節時去她家,村裡外出打工的女人,就她帶回去的錢少。
我明白鄔先貴給我說這些,有些化緣的意思。可作為一個國有企業的工人,我們的工人能開上基本工資, 就是阿彌陀佛,哪裡拿得出閒錢自主他保養女人?就算是業務費吧,如何走賬?不知哪天紀委的又找到了頭上。
在我這裡鄔先貴無法得到贊助,他只能從那些透過他的排程,拿到過工程得到過好處的人那裡化緣。
只是,那些老闆在沒拿到工程時,一個個慷慨仗義,揮金如土。可是那些衝著金錢去的老闆,隨著紀委監督力度的加大,各種制度的不斷健全,透過賄賂辦事人員,獲得暴利,已經不太容易。何況,在單位鄔先貴已經引起注意,他的權利在不斷減少。
在向一位老闆化緣的時候,人的勢利眼馬上暴露無遺。原先的小旋風柴進,也哼哼著資金緊張。他的錢是給了,可是相比以前,數目是大牛變小鼠。
想到自己權利在縮水,錢沒有以前拔開閘門,水流滾滾的的進項了。想到這裡,鄔先貴沸騰的血開始涼涼,章江燕是能窮養的了嗎?
對鄔先貴的經濟問題,我是有其心沒其力,只能陪他空嘆息。我怎麼料得到,當初勸他找個紅顏知己,是想叫他性專一,杜絕濫交,避免性病。
專一的成本這麼高,可是我始料未及的。
可見能養的起小二、小三的,絕不是等閒之輩。沒有腰纏萬貫的財力權力,養個外室,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風流韻事可不是窮人能玩的起。
時光在尷尬中過去,生活在夾縫中進行。
有錢有勢的人是在生活,而我之類的人只能叫活著。
在艱難的生活嘆息中,不知不覺又到了夏天,距鄔先貴被敲詐剛好一年吧。
期間,他陪章江燕又回過一次她的老家。
他帶去了多少錢,鄔先貴沒說過,這是秘密中的秘密,我是從不打聽的。反正我感覺,鄔先貴沒能讓章江燕家裡滿意,見面時他疲倦,而又憂鬱,呵欠連天,臉色也呈鐵鏽色。
當我又熬過一個撲床打枕的失眠之夜,在啟明星細微光下打著無奈的哈欠時。我接到了電話。順便說一句,半月前我買了部手機,西門子的,用去我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