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底,辛悠宜為柯耀梅叫好,文竹離異帶著孩子相當於獨身。文竹有了柯耀梅,生活至少減了幾分精神孤獨、悽苦。
上樓來,柯耀梅北跨一步,向辛悠宜的張了一眼。見到辛悠宜辦公桌對面的技術員在整理圖紙,轉身離去。技術員看著她的背影,很是有點奇怪。他知道辛悠宜有女人緣,樓上的這幾個女工愛找他嬉戲。只是今天柯耀梅有些怪異:看你來了,你怎麼沒理她?
同事半開玩笑說。
說什麼呢?也算是半個同事,玩笑可是開不得!
辛悠宜笑笑警告。他向來話少,性格有些內斂。話講到什麼程度,事情辦到什麼分寸,辛悠宜很能拿捏住火候。
大約十點多,工作忙活完了。柯耀梅拉扯著文竹,又在辦公室門口探了下頭,見到室內只有辛悠宜一人托腮發呆,大步走了進來。她把手裡拿的包包,重重的放在桌上,自己拉過辛悠宜的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對身後的文竹說:你還是上床。咦!一提上床你就臉紅,別是有什麼貓膩?咱們三個人在屋裡,說聲上床又能怎麼的?你,心虛?
柯耀梅說話就是這樣的,只顧自己嘴痛快,可不管別人能否下了臺。也許習慣成自然,這次文竹臉色紫微微一紅。辛悠宜也知道柯耀梅的脾氣,只是訕訕的笑,沒有多言語。
這是我包的粽子,剛才加熱一下,你看看手藝!
說著,柯耀梅剝開熱騰騰的粽子,遞到辛悠宜的手裡。然後和文竹各拿了一個,邊吃邊問:味道如何?
見到辛悠宜笑,柯耀梅瞪大星眼:笑什麼,到底我的手藝怎麼樣?比你老婆呢?
辛悠宜說:粽子包裹很嚴,軟硬合適,味道很好,你是高手。只是,不是端午,你怎麼想包粽子?
節日是人定的,只要舒心如意,何必講究日期?
柯耀梅說著拋個笑臉。趁著柯耀梅轉臉,文竹攮了攮鼻子,這對向來行為端正的他,可是罕見。後來,他才明白,文竹的意思是:柯耀梅的心裡有你,小心嘍!
唉!我聽說你的文筆很好,寫詩、散文,還有小說。今天吃了粽子,不許耍滑頭,給我們講個故事。
柯耀梅大大咧咧的說。
辛悠宜瞄眼文竹: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別往其他的地方看,看著我!告訴你吧,只要我願意。也就是說我願意,就是玉皇大帝的閨女犯的什麼相思,也能知道底。閒話少扯,快!講個故事!要好聽的,對得起我的粽子。
柯耀梅大腿放在二腿上,腳翹翹的,看著辛悠宜笑。
凡是有點特長的人往往技癢,柯耀梅正撓著辛悠宜的得意。他清了下嗓子:
從前個南方的秀才到北方來當縣官。到任後,一個人化化妝先體察民情。適值秋末冬初,北方收過高粱耩小麥。地頭上農民們正忙,縣官走到一個老頭跟前,蠻裡嘎語的指著耩子問:老頭,這來回晃盪的東西叫什麼?這樣不老實?
老頭見來人說話不禮貌,存心想戲弄他一下:哦,它就叫不老實。
叫不老實!怪形象的,它幹什麼用的?
種麥子用。
啊哦,種麥子?地裡這麼多?多少地就要一個不老實啊?
四五畝地就得要有一個。
誒呦…縣官以為搞懂了,很高興的回到縣衙。
幾天後,一個當地的大員外給他接風。吃飯的時候,縣官為了賣弄知識:老員外,你家大業大!家裡有多少口子人啊。
回大老爺,有二十多口子。
能有多少地?
有百十頃地。
現在正在耩麥子,人忙活啊。人多,有幾個不老實啊?
老員外愣住了,沉吟半晌:回大老爺,我家沒有不老實的。
縣官左瞅瞅右看看,不太高興:不對吧,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多的人,怎能沒有不老實?
老員外頭上冒了汗,左思思右想想,過了半天,一拍大腿:回大老爺,我想起來了。後院的表嫂子不老實,有時偷偷人!
故事才講完,柯耀梅哈哈大笑起來,文竹則彎著腰捂著臉,笑的淚水從指縫裡滲出。
柯耀梅站起身,一手搭在辛悠宜肩上,緊盯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你是哪來的故事?
見辛悠宜只是笑,耷拉下眼皮,不敢看自己。柯耀梅就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你不說,我也知道,實踐出真知吧?
柯耀梅的動作幅度顯然大了,明顯的帶著挑逗和褻戲。
文竹臉上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