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快成了紙。就是石頭人,想起來也得臉紅!
儘管辛悠宜打招呼,成天財屁股沒有離窩,眼睛斜睨著,像是沒有聽見辛悠宜打招呼,冷冷的充滿敵意。
柯耀梅笑著橫了他一眼:跟你打招呼了,沒聽見?你爹怎麼教的你接人待物?
在柯耀梅訓斥的時候,成天財像個小學生,不情願的站起身來,向辛悠宜點下頭。然後對兩個女人說:你們說話,我有點事。
說罷轉身出門,文竹笑笑點頭,柯耀梅攮起鼻子:看你那個熊樣?沒點來由,吃什麼乾醋?
就這樣,辛悠宜和文竹、柯耀梅熟悉了。文竹比辛悠宜小一歲,柯耀梅和辛悠宜同歲都是三十二。文竹離異,有一個女兒;柯耀梅丈夫在其他煤礦,兒子已經十歲。
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辛悠宜想:柯耀梅可能是奉子成婚,二十一歲按當時的規定,單位不會給開結婚登記介紹信的。文竹的女兒八歲,也應該是邁入婚姻殿堂早的人。因為辛悠宜的女兒才五歲,老婆還比他大了一歲年齡。
有了和這兩個女人的命運交織,辛悠宜近似流放的工地生活,開始有了明豔的色彩。
又是一個下班後,日暮人稀,天寒地闊,家遠孤寂。此時的辛悠宜,和文竹倆人才認識,談不上什麼友誼。上班時,偶爾搭搭話,也算是深秋的靚麗。可是晚上下班後,一如既往的孤寂。好在是,辛悠宜和工友們已經熟悉,晚上經常在一起,借酒煞氣。
酒!實際上是無奈的選擇。單身在外,長夜孤息,只有酒精才能麻醉紛亂的神經。
文竹臨下樓的時候:你怎麼像在發愁?
辛悠宜皺著眉頭,念道: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文竹的兩道秀眉見皺起個疙瘩:李白的詞!挺傷感的。李白算是詞宗。他還有一首:“簫聲咽,秦娥夢斷青樓月……也是挺傷感的……他是豪放派詩人,這兩首存世的詞都很悽惻婉約。
辛悠宜不由得盯了她一會,沒想到這個柔順清俊的女子,竟然這麼好的文化修養。而且,此情此景,把李白的心境解釋的很貼切。真的是三步之內必有芳草,野有遺賢。想到這裡,辛悠宜上下打量起文竹。和她柔和人的目光一相碰,辛悠宜心裡不由得打個激凌凌打個寒顫。
柯耀梅以她一貫的利索,白了倆人一眼說:你們倆人對什麼眼的?樓啊,簫啊我不懂。文人對文人,不是詩,就是吟。我只是勸你單身在外,晚上少喝點酒。
這晚,辛悠宜和沒有回家的工友,又在一起開喝。這些工人特講義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酒菜的錢從哪裡來得,從不要辛悠宜過問。一次,他偷偷去結了賬,木工班長曆道銘發了脾氣:你每月幾個小錢?家裡人喝西北風去?別問錢從哪來的,你擎吃就行。太外氣,你不是哥們,別參加咱這出力人的酒場!
這是群出大力的人,經常開玩笑說:黑了就別明,下雨就別晴。平時寧願不吃早飯,也得睡懶覺。每天習慣早起床的辛悠宜,走近工人們住的倉庫房。看到一坨黑影圪蹴在地上,辛悠宜很好奇:今天誰起了個大清早啊?
帶著好奇,走到近前不由大吃一驚:是木工歷道銘!
他蹲在那裡,緊擻著破棉襖,眉毛頭髮都掛著銀霜。正耷拉著頭跟老二算賬,低一聲高一聲的,打著香甜的鼾。
看樣,昨夜回來他沒進屋,就在這睡了一夜。辛悠宜趕忙連喊帶推搡,好不容易讓他睜開眼。他朦朦朧朧的看著辛悠宜說: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亂躥些什麼?
辛悠宜說:你上床再睡會吧!
他撥浪著頭:我……這不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嗎?倒什麼亂……困死了,天明還得幹活,你快睡去吧!
看來這夥計,酒沒醒,還在夢裡發癔症。辛悠宜有點好笑。
歷道銘是山東棗莊人,一個極好的木工。
個子不高瘦寡的,身手靈活利落。
平時語言不多,為人豪爽仗義。
距離
工地不遠處,有家小飯店。歷道銘們經常到店裡吃飯,施工一年多來,飯店沒有少賺他們的錢,也沒少教這夥遠離家的漢子糟蹋。
據說飯店老闆收起他們的錢,從來不怕心黑;這些工友也沒讓老闆淨賺便宜,每次喝酒吃飯從來是賊不走空。但兩邊的交易,一直沒停止過。這說明是兩不吃虧,有些大跨度的動作是故意的噁心對方。
見到這幫夥計來了,老闆高接遠迎,但是幹起活,兩眼也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吃過飯結賬,明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