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又生。
辛悠宜到底有什麼好?他是比惠洽寶健壯些,白一些。可惠洽寶五官不比他差,且多才多藝。辛悠宜眼睛看人有些呆傻,笨嘴拙腮,就會憨笑。惠洽寶兩個眼睛會說話,哪句話甜和人,哪句話往你耳朵裡扔。
夜裡隔壁小夫妻動靜大,文竹睡不著覺,不知覺的就把辛悠宜和惠洽寶對比起來。人就是個緣分吧,尤其是眼緣:愛上他,比花花不美,比玉玉不暇:看他不對眼,雞蛋白也是豆腐渣。
讓女人終生忘不掉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情竇初開之後,給過她風花雪月的男人。一個是經歷過歲月之後,懂她卻給不了家的人。前者是初戀,後者是藍顏,前者是心酸,後者是失眠。一個驚豔了歲月,一個打溼了眼眶。 惠洽寶是前者,是文竹切齒痛恨的,恨他毀了自己的一生。辛悠宜是後者,他給文竹枯乾的雲松澆了清水。
自從那天聽到辛悠宜講流動施工人的艱辛,下班時看到辛悠宜的悽苦神情,文竹就開始心疼。第二天上班,文竹故意和柯耀梅東拉西扯,說著笑話。可耳朵偏偏不聽使喚支楞著,聽到動靜就走神,聽到辛悠宜說話就發愣。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年惠洽寶的巧妙追求,都沒有這個感覺。現在不行,文竹不能聽到惠洽寶聲音。那天,文竹正在往試劑裡倒硫酸,辛悠宜一聲咳嗽,硫酸濺到了新買的綠瑩瑩的縐紗裙子上,愣是把心愛的衣服燒出幾個洞。
柯耀梅看出了文竹的心思:你得花瘋了?想,就看看去,有什麼大不了的。都是過來人,什麼沒經過?害什麼臊?再說他的辦公室,經常就他一人發呆。
文竹臉漲的彤紅,頹喪的坐下,無聊的捻弄衣角。嘴裡嘟囔著: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思?
我怎麼知道?看你掉魂的樣,不瞎眼的都能看出來。我偷看過幾次了!辛悠宜可是個實誠人,太具有男人的魅力,讓人著迷,值得去追。我要不是家裡有個男人絆著腿,我早就把他弄到手了。
柯耀梅笑哈哈的說。在和閨蜜相處時,她向來出口無忌,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柯耀梅喜歡辛悠宜,文竹心裡明白的。女人的眼睛沒窗簾,喜歡誰搭眼就能知道。柯耀梅看辛悠宜的眼神很桃花,這讓文竹酸溜溜的。她心神不安,又高興,辛悠宜人中之龍,自己的眼光不差。也擔心柯耀梅先下手為強,她可是潑辣大膽,辦事衝動,為愛不管不顧的人。
柯耀梅是個有風就下雨的人,說完就端起茶杯:走!咱們到辛悠宜那裡找杯水喝。
實驗室本自有茶水,理由在柯耀梅這樣的人,是張嘴就來,說謊從來不帶臉紅的。文竹最佩服的就是她火辣辣不管不顧,執意前行的氣勢。對貓畫虎,文竹專心都學不來。
柯耀梅磕蹬磕蹬,很有氣勢的進了辛悠宜的辦公室。文竹小碎步跟著,臉不由的紅漲起來。
看到兩位美女進屋,正在雙手支頤發著狗呆的辛悠宜,猛然一怔,趕快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歡迎兩位大駕光臨,有事?
柯耀梅頭一晃:沒事就不能來看看?討杯水喝行吧!
說著不用主人招呼,就一腚坐在辛悠宜的座位上。
文竹臉上的暈紅已經減退,雪白的臉龐點綴著淡紅,咬著紅唇在那裡絞著手指笑。她即使害羞不自在,仍然是清新的可愛。
植物文竹生滿滿的清秀,每根葉脈上長的不是一片片葉子,而是許許多多的絲線,蒼翠碧綠。遠看,那些小平展展的絲線就像一塊塊碧綠的小絨毯。細觀從莖到葉子都是綠色的,顯得十分清新雅緻。很像松樹,就好像是把松樹變小了栽到花盆裡。稍微沾點雨露,絲線鋪成的透明葉片,上有幾顆小小的露水珠。這是美女文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剪影。
見到兩位少婦,含嗔帶笑走來,辛悠宜扎撒著兩手,不知怎麼是好:花香襲人知晝暖,二位香氣四溢啊。
把我們當成你的丫環,你是賈寶玉?
文竹低語了句。
辛悠宜碰到文竹幽幽的眼神,不由得一愣,很快恢復自然,指著辦公室裡自己的床鋪:對不起,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其他板凳髒,坐在我的床沿吧?
甜嘴,我們兩個,林妹妹指誰?
柯耀梅酸味十足的問。
你嗎,當然是薛寶釵的儀態。
聽辛悠宜說到這裡,柯耀梅很是得意。要知道林賈可是瀟湘館裡焚詩稿,金玉良緣可是薛寶釵!她笑得紅唇花開,炫耀的看著文竹。
文竹攮了她一下鼻子,屁股才沾床沿,慢慢的調整心態。
柯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