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我有這樣可笑嗎?
章江燕燦若桃花,兩道柔柔的眼光在他身上纏繞著,很明豔的笑著:都說當官的有瘮人毛,你這人挺可親的。你也有打哆嗦的地方?你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廟裡冷冷的石像……
章江燕說著又又捂著嘴嗤嗤的笑。
他開心的笑了,聲音宏亮,身子前仰後合:我沒有當官的樣,沒長瘮人毛?這兩年風氣被一些人被一些人搞壞了,走路前呼後擁,說話盛氣凌人。都說人類社會也得遵守競爭理論,但叢林法則不能用到人類社會啊!唉!風聲雨聲,聲聲在耳;國事家事,事事在心。別看我現在挺悠閒,其實我很累。你走吧,我想獨自補一會覺。對啦,你叫什麼名字?豔荷!你寫給我看看!
看完江燕用手指沾著水,在茶几上寫完,他點點頭:好明豔的名字!是假的吧?
見江燕臉紅,他笑:假的也沒什麼關係。人的名字不就是個稱呼嗎?只要我喊豔荷,你能答應就行。你這孩子挺好,我不追問你的真名,也不會告訴你我是誰,更不可能留給你手機和電話號碼。好在我們的緣分沒斷,這幾天我會經常來這裡放鬆。
說到這裡,他的臉浮上了層威嚴,向交易微仰下頦,示意章江燕可以走了。
章江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像被捆縛待宰的雞,提心吊膽的看著鋒利的屠刀。突然又被放了,撲拉著翅膀趕快逃遁。
她踮著腳,慢慢的退出門外,撒腿就跑。在一個沒人的角落,章江燕背靠著牆,仰著臉,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天,僅在他的服務上,江燕淨得到一千元。
一千元呵!要知道,那時一個熟練工人的月工資也不過上百元。
第二天他又來了,點名豔荷服務。還只是純按摩,沒有任何狎暱的東西。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這段時間,有時他天天來,有時隔三五天。來了,從不提過分的要求,看章江燕的眼睛挺親切的,兩人說話的語調也變了,有時開開玩笑。
他開的玩笑就是說點黃段子。就是說黃段子,他也不是赤裸裸的提到性器官,只是講故事,蜻蜓點水樣的帶點色,那年頭哪個文化作品不帶色啊。
莫言先生為此專門〈酒色賦〉:如果這世上沒有美酒,男人還有什麼活頭?如果男人不迷美色,女人還有什麼盼頭?若果婚姻只為了生育,那麼日子還有什麼過頭?若果男女都很安分,那作家還有什麼寫頭??如果文學不寫酒色,作品還有什麼看頭?如果男人不迷酒色,哪個願意去吃苦頭?如果酒色都不心動,那生命豈不是就走到了盡頭!
他講的第一個段子是〈開中藥鋪〉。
他這個人很有講故事的天份,臉色一本正經的,聲音不疾不徐:有一個商人外出經商。四年後回來,見家裡添了四個孩子,不由得大怒。執著藤條讓老婆跪在跟前,審問說:四年間我沒回家,哪來的這三個孩子。老婆一臉的委屈,哭著說:這是想你想來的。
商人大怒:想我就能生孩子?老婆一本正經的說:是的!你聽聽孩子叫什麼名字,你就明白了。商人側眼斜看著:說!老婆說:你走得第一年。我想你想的苦,但想到你發家致富的志向,才離家去的遠方。為了記住你遠處求富,我生了第一個孩子,起名叫遠志。商人聽了惱火的一擺手:罷了!第二個孩子怎麼說。老婆說:第二年算來算去,你應該回來,結果沒見人影。為了紀念這段難熬的日子,我又生了個孩子,取名叫當歸。
商人啞口無言,想了一會:第三個孩子?老婆半低著頭:第三年我想你做再大的生意也該有所成,該回家了吧。誰知,你還是沒有回家,為了紀念這段感情,我生了第三個孩子叫茴香。商人聽完不由得哇哇大叫:我要是再過幾年不回來,我們家還不得開中藥鋪!
聽完章江燕笑的直不起腰,章江燕嘟弄著紅唇,攥起粉拳輕打他幾下,反而引得他仰臉大笑。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過十幾歲的男人,章江燕漸生了異樣的心態,幾天不見,就會神思不安的。
就是他該來沒來,或者是他相聚過走了,章江燕都會心裡貓抓樣的難受。常常一個人手託香腮,臉色陣紅陣白的,胡亂猜想。
章江燕迷糊,我這是怎麼啦?愛上了他?可這明明是逢場作戲啊?自己身份和他千差萬別,註定這個只是一場春夢。
可思戀不由人呵,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錢,章江燕每次都沒有從他那少掙,只是直到現在他都沒要過她的身。,連一般臭男人嗜好的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