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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辛悠宜心緒實在是難以平復,自己一個人,用起了煤礦工人解憂去煩惱的法寶。獨自舉杯發愁的他,沒有什麼可口的菜餚,一碟花生米,一碟小鹹菜,一瓶白酒,一罐啤酒,外加昨天剩下下的白米飯。
自古: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白酒已經喝得兩眼迷濛,再吃米飯已經帶著餿味,實在難以下嚥。反正是小禿子改鳥,綽綽有餘。
百無聊賴,也沒有湯水,辛悠宜不知哪裡犯了斜勁,乾脆把啤酒倒進米飯碗裡。這一倒,讓他有了意外的發現:大米粒在黃色的液體裡跳起了舞!那白白的米粒,似雲朵在空中飄蕩,又像綠苔隨著水流遊弋。一時竟看得辛悠宜,痴痴呆呆。臉湊近去,想抿幾口,酒飯作用,蒸騰的水氣,溫溫柔柔的舔舐著臉頰,像極了文竹撥出的氣息。
彷彿文竹那清秀的人兒,在吻著自己,又像在廣寒宮舒展廣袖。辛悠宜的淚水,由不住的滴落下來。他想如果哪天見到文竹,一定告訴她自己的發明:啤酒裡米粒會跳舞,那滋味讓人神迷!
文竹對惠洽寶恨得入骨,為什麼還會參加她葬禮?惠洽寶畢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恨是恨惠洽寶的背叛,來送行是珍惜當時的情義。那她為什麼不同惠洽寶復婚?儘管惠洽寶想盡一切辦法,不惜跪地相求。文竹還是放棄不了,惠洽寶對自己心靈的踐踏,那塊原生態的山林,被粗暴的刪刈後,再也回不到純潔的過去。文竹拒絕惠洽寶就沒有自己的原因嗎?想到這裡辛悠宜心就開始顫慄:有的,肯定是!自從愛上自己,她的清澈透明的心裡就只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因素,時間長了水能滴穿石頭,惠洽寶也許心想事成。就是因為自己的介入,文竹才愛的無藥可治,愛的那麼熱烈、那麼專一!
惠洽寶想起和柯耀梅曾經的一夜。為了自己,文竹不惜和柯耀梅翻臉,扞衛自己的愛情領地。不就是十來年沒和文竹見面,明明知道文竹是為了成全自己,在頭懸梁錐刺股般的磨難。她可是在望斷天涯路的在痴心遙望,在苦行僧樣的消耗如花似玉的生命。可自己為了兌現不值錢的許諾,竟然也進行了背叛。想到這裡,辛悠宜覺著用盡三江五湖水,也難寫盡今日之羞。
這天,辛悠宜幾乎整夜未眠。
多想擁你在懷中
靜靜地相擁
既不說也不動
讓心相互傾聽
那麼苦澀的思戀
夜半的驚夢
火灼的慾望
都會化作一縷清風
朗朗世界
只能剩下心的跳動
這時,辛悠宜便有了不顧一切,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文竹的心。
又過年把,辛悠宜接到了文小玉打來的電話,要還他首付的借款。在辛悠宜心裡,要是有點能力,非得買座房子送給文竹的女兒,借款怎麼肯收?再說,從認識文竹,她就不讓他花一分錢,這一直是辛悠宜心裡難以邁過的檻。
想到的曾經,辛悠宜無限感慨,他寫了一首詩在網路平臺發表:清茶兩盞香浸
音樂嫋嫋梵音
慈眉善目黑白分
幾許儂意郎心
話簡重千百遍
言賅再說殷殷
此時天上人間
不知何謂凡塵
痴痴呆看小蠻腰
憨憨目定丹朱唇
以為又重生
心愜靜
腦愚鈍
人間哪裡得此刻
澄澈清明道傾心
此刻只想朝聖拜
蓮花瓣上卿勿嗔
我匍匐在你面前
你是我的觀音
虔誠修來世
南海普陀氤氳
他的想法是,發在網路平臺的文字,文竹終究有一天能看到。
經過幾次與文小玉的收款退款,事情陷入僵局。這天,辛悠宜收到了一個帶著嗡嗡電流聲音的電話,對方的聲音有些蒼涼嘶啞。辛悠宜全身禁不住哆嗦起來,是文竹的聲音,確定是她!
電話通後倆人都沒說話,文竹沉不住氣先問為什麼不收她借的錢。辛悠宜答這輩子就不能為她辦點事嗎?文竹說,要是圖錢,她早就開口,也早就大發,怎麼能讓錢來汙染沒有銅臭的情感?辛悠宜答得更乾脆,就是去死也不會收錢,祈求給他個救贖自己的機會,不然殘生活著也沒意思。
文竹和辛悠宜爭論到這裡,不再說話,長長的嘆息後說:那就隨你便吧。
這天,她給了辛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