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上。
王玲心裡泛起一縷對漢子的同情,不僅多看了他幾眼,這幾眼讓她全身幾乎起滿了雞皮疙瘩。
她似乎看到了十幾年前,不聲不響的消逝了的那個人的身影。
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哪裡這麼巧是他,又闖到她的小飯店?他現在怎麼這樣豪闊?
天已布上黑影,漢子喝得懵懵懂懂,兀自不走,雙手撐持在膝蓋上,想自己的心事。
男人善要飯,女人善養漢!
王玲這輩子吃的大虧,無不是因為太善良。就像是沒有免疫力的人,惡意侵入的病毒,總是對她造成比別人重的多的傷害。
老闆,別喝了!再喝你就走不了啦。
王玲忍不住走到他跟前柔聲細氣的勸道。
漢子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抬起頭,兩隻狼眼深幽的盯在王玲臉上。看得王玲心裡直打哆嗦,慌忙轉身想逃進伙房。
別動!
漢子低沉的喝道。
他點著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煙囪樣的噴向屋頂。
你!這裡有留宿的地方嗎?我今天不走了!
漢子眼裡散發著鷹隼的光。
什麼?
王玲驚得退了幾步,睜大眼睛看向漢子,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深幽幽的眼睛裡看不到底。
對不起,我們這裡從不留宿!
王玲低聲說。
漢子彈彈菸灰:路邊飯店,設幾間留宿的房屋,在這裡是很正常的。
漢子說的也不是妄語!都是錢在作祟,很多的路邊店,一邊是讓醉酒的客人能夠緩緩神,一邊是也能最大的發揮店面的效用留宿的,多掙幾個錢。當然,摟草逮兔子,順帶著做皮肉生意的也不少。
市場經濟,以效益為導向,服務員兼性工作者是普遍現象。有的店肥水不流外人田,老闆娘親自操刀的也不少。
幸虧,張二泉有遠見,寧願少掙錢,堅決不同意設住宿房間。要不然,真成了老公公揹著兒媳婦,不是扒灰,名聲也不好聽!
這幾年,錢可能少掙了,張二泉兩口子的店卻贏得了好名聲。
南來北往的司機、打工人、闊老闆,從沒人在這裡放肆、鬧事。
漢子見王玲說得果決,開啟鼓鼓囊囊的手包,抽出一疊百元鈔票,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夠了嗎?
血頓時湧向王玲的臉,她感到兩耳嗡嗡直響,太陽穴跳得要崩開。
太侮辱人啦,王玲憤怒的真想戟指大罵。忍了忍,她用兩隻手使勁的攪著腰上系的圍裙,蹬蹬邁著大步想離開。
漢子並不放過她:別走,說幾句話吧,錢不夠,我再加。
終於,王玲再也按捺不住,食指點著漢子:自己心裡齷齪,覺著別人也髒!我們這裡從不做你說的生意,誰沒有兄弟姐妹?
見王玲憤怒的頭髮都要豎了起來,那漢子反而笑了:不留宿就不留唄,那玩意又不能鑲金邊。附近百里做這生意的多了去了。逗你玩玩,急什麼!
漢子說得倒是實話,自從神木大煤田發現以來,淘金者如過江之鯽。各種攬財者,憑著自己的資源各逞手段,一時倒真個的是繁榮娼盛。
只要錢到位,性服務從鄉姑、嫩女,到知名演員、藝人都是聞信必達。
王玲身子只顧不爭氣的打哆嗦,手指著那漢子,看著他眯縫著眼,就是不知說什麼好。
幾個常來吃飯的人看不下去了,捲袖磨拳的漲紅著臉站起來:老大,這老闆娘是有名的規矩人,這個店從來不做你想得那個事。別再羞臊人啦,要是好這一口,包裡又有錢。前邊鎮子裡野雞有,八哥也有,想玩個高檔的外國鸚鵡也行。
漢子冷冷一笑,賊亮的眼睛在眾人臉上打個踅:路邊店有幾個好東西?騷眉狐眼的,成天打情罵俏的,這會倒成了貞潔烈女啦。
眼見得王玲淚水嘩嘩的成串的流下來,幾個大漢本來就帶著幾分酒意的情緒,唰啦啦被火點燃,罵罵咧咧圍了上來。
西北的漢子古道熱腸。吃了幾年西北飯的男人,尿尿呲的也比往常高,看到不平事,伸手就要管。
眼見得那漢子雙拳難抵眾手,非吃大虧不可,鼻破臉腫,或者腿斷胳膊折,必不可免。
明知眾人是為她出氣,王玲慌了神。她可不忍心看見別人捱打,何況那漢子還有點他的影子。
漢子的咖啡牙,讓王玲心驚,那可是她的初戀,明顯的特徵啊。
儘管,在她最屈辱的那段時間裡,她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