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到當年的悲慘場面。黃玉新的心裡,躥出無名的衝動。
九里山前舊戰場,牧童拾得舊刀槍。
就在工作休息的間隙,黃玉新去姜圩子莊膜拜了遠去的無名英雄。
說到這裡,讓人慚愧的是。黃玉新會的三腳貓,連父親的武藝三分之一還不到。比起爺爺和他的師兄及他的師父門的功夫,黃玉新算得上是,連門都沒入!
真可謂是: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可惜啊,一個出類拔萃的武術流派的真締失傳了。
武術要訣: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黃玉新的小名叫百義,從小就痴迷的練過武術。
在他在大路上教訓那個蠻牛,利用順手牽羊、白鶴晾翅的招數,以耄耋之年,輕鬆放倒正當年的壯漢。從開始學習通臂白拳,到他生平第一次和別人打架,時間已經過去六十多年。
要知道,已經古稀之年的黃玉新,功夫練過,就是沒有的因為怒氣難平,跟別人打過架。
百義忍十二歲那年學的拳,對!不到十二歲,六六年的下半年嘛。
百義的師父叫劉幸福。
劉幸福是黃德仁大師伯劉明起的兒子。
劉明起的身體不好,解放沒多久就去世了。
劉明起生前沒有什麼榮耀,死後哀榮。連上邊都來了人,定性為積勞成疾的老革命!
百義在外剌了一天,快天黑的時候回到奶奶家。奶奶已經不是當年的二蘭子俊俏的風貌,臉色黃黃的,太陽穴和臉頰滿是老年斑。伸出來的手,指關節粗大,面板打饢的手背,青筋分明。要不是那高挑和不胖不瘦的體型,再加上喜歡就著笸籮,山東女人愛好的吸袋旱菸,早年的熟人已經很難再認出她來。歲月讓這位當年的美女,吃盡人間苦頭,毫不留情的呈現出衰老。
從百義爸爸的單位遷到漣泉,百義就在奶奶家住。
媽媽照顧幾個妹妹,奶奶家離學校近,百義就住在了奶奶家,爸爸媽媽住的地方很近。可百義不去,去那裡受管教,不自在。
奶奶家住在新建的礦工二宿舍。一幢幢的平房,一式青磚到頂,青瓦罩頂,門大窗敞的很是明亮。每幢四戶人家。幢與幢間是很大的空地,空地是一塊塊插著圪針的自個家的小菜園。
奶奶的菜園比人家的小,那是因為門口有棵老榆樹。粗的一個大人也抱不過來的老榆樹,遮天蔽日的。
百義很是喜歡這棵老榆樹。老榆樹好著咧。春天接的榆錢子,燒湯拌麵蒸都好吃。榆錢子沒了榆葉子也能吃,不光這,奶奶說饑荒的時候,榆樹皮也頂餓。
夏天老榆樹上最招蚧螻,大的小的,公的母的,仔細一看得有幾十個。母的乜乜呆呆,公的支愣著腿拼命的叫。大的蚧螻只會悶聲悶氣不轉調的憨叫,小的精蚧螻伏涼…伏涼的叫的又響又好聽,而且是天越熱叫的越響。
百義會用奶奶做麵筋湯時,偷留一星麵筋,泡在涼水裡。(有個秘方,百忍後來嚼生麥粒,也能嚼出面筋來。還有個法子是用柏油,用火烤熱了,粘性好著呢。)綁好竹竿,竹竿前邊兩節越細越好,這不光是長長的幾節竹竿重了拿不動,還容易把蚧螻嚇跑。蚧螻的眼可亮,看的見四面八方。
粘蚧螻綁起來的竹竿,最前邊一節得用竹梢子,竹梢子不好找,得從竹掃帚拔。綁好的竹竿象個釣魚竿,長長的,梢子上粘著拇指大的麵筋,顫顫悠悠的,不小心不是粘著樹葉就是把蚧螻嚇跑啦。粘蚧螻是個技術活哩。大的蚧螻,特別是公蚧螻好粘,光知道傻傻的叫,不提防,直到被粘住了,才拼命的撲拉著翅膀扯著嗓子淒厲的尖叫,有什麼用。
精蚧螻不好粘,太精了,本身小就不好找,好不容易麵筋到它背後,樹葉一晃,吱啦一聲就跑沒影啦。
百義一夏天能粘幾百個蚧螻,精蚧螻能粘三兩個就很不錯了。粘著精蚧螻,也玩不長,捏著它的兩個肩膀,它才委委屈屈的叫,叫聲也沒樹上的好聽,天把就死,烤了也不如大的蚧螻好吃。好吃的是蚧螻鬼。
蚧螻鬼好抓。進入六月天,來場小雨,蚧螻鬼象聽到命令似的一到天黑就往外爬。百忍們,這時在黑黑的夜晚就在樹上摸,摸呀摸,摸到肉咕嘟嘟的就是了。有時也摸錯,摸到蠍子蚰蜒的,算倒黴。一晚上下來也能摸一碗,越是下過雨的天越多。摸回來,洗一洗,放在碗裡,放把鹽,第二天煎著吃烤著吃,香哩。記著,得放鹽,要不然脫了皮就不好吃啦。不放鹽,蚧螻鬼也裡就會脫殼,綠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