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開始教散手,正式傳授本門絕藝,黃石中他還沒過十五歲的生日。就算是十五,那也是虛歲。
姥孃家,留下了黃石中美好的童年記憶。那時,黃石中光腚毛孩子,一笑兩個酒窩。
這是黃石中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有心疼的姥娘護著,他吃喝不愁。白天漫山遍峪的邋野馬,晚上高高興興的到師父那裡受教。然後,主要是起五更睡半夜練功夫。
開始練得的都是基本功。弄得黃石中咬牙切齒,全身三百六十個骨節沒有一個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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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吆!
黃石中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想作奸耍滑。動作雖然做了,走神變樣。這樣可以少受謝罪,不是太累。
師傅的眼睛了可是摻不了砂子,他那雙久經風雨,世事洞明的眼睛什麼看不明白?
好在,小孩子渾身再疼再酸,一覺醒來,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昨天的勞累不翼而飛。
桃花套裡好玩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在外邋了一天,快天黑的時候黃石中回到姥孃家。
按黃石中老爹的意思,黃石中練武學拳,他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順眼。不過孩子不收學費的師父來過,老丈人家又說了:孩子的吃穿我們包了,你的寶貝牛,讓別人幫幫手,一時三刻,火還上不了房。
姥孃家的幾間茅屋青石壘牆,茅草苫頂,幾個沒有笆斗大的窗戶糊著窗紙。屋裡大白天,都是黑咕隆咚的。可就是這個山裡人家,極為平常的茅廬,讓黃石中的童年充滿童趣。
對黃石中來說,姥娘炒的山茶水,一股清香。
黃石中喝完茶,奶奶給擦乾汗:想聽啦呱嗎,想聽就去提桶涼水,把老榆樹下的地潑潑,散散熱氣,鋪蓆好涼快,我拉呱給你聽。
姥娘笑笑咪咪的說。
姥娘可會拉呱。閒時姥娘坐在床沿納鞋底,黃石中就躺在床上聽她拉呱。牛郎織女、天仙會都是姥娘啦的。
奶奶這人個子不愛,腳小的象端午的粽子,手勤憐,人潑辣,喜歡刁根長煙袋。
呼呼啦啦想的笸籮筐,繚繞的藍色煙霧,大狸貓眯著眼打的呼嚕聲,一個個稀奇古怪的故事,裝點了黃石中那段生活在黃泥套的童年。
後來,黃石中才知道,這一代流傳不少這類故事,姥娘講的其中一個版本,山裡人對神仙精靈,有著特殊的崇拜!
這天,姥娘啦的呱,別具一格,特別迷人:奶奶可會拉呱:以前,有老兩口,一輩子生下倆個兒子。老大已經娶了媳婦,老二尚沒成年。
窮人家沒講究,因為,二兒子每天都要去放自己家的老牛,左親右鄰的都管他叫牛郎。
開春頭上,老兩口得了場大病,嚥氣的時候把兩個兒子喊道床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大兒子照顧好弟弟。老大當時磕著頭、流淚答應了。
老人死後不到半年,老大媳婦怕牛郎以後爭家產。尋死覓活的和弟兄倆個鬧,弄得家裡雞犬不寧。
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兩兄弟就分了家。看到牛郎弱小,兄嫂就吃了彌心食,只分給牛郎孤零零的兩間破草屋,畝把薄地,和一頭老牛。
從此牛郎就和老牛生活在一起。起五更睡半夜,倒也侍候的莊稼苗壯葉青。
牛郎孤苦伶仃,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每天形影不離的就是那頭老牛。
牛郎喝湯,老牛有一份。老牛犁地,牛郎扶犁往前推,唯恐累著老牛。沒事的時候,牛郎就帶著老牛上山坡吃鮮草。睡覺的時候,老牛和牛郎睡一屋。
沒事的時候,牛郎就對著老牛訴說自己的歡樂和煩惱。老牛不會說話,只能聽,有時會點點頭,老眼裡都是親情。
老牛陪著牛郎過了五年,眼見的牛郎長大成人。
麥收過後老牛病倒了,牛郎忙著買藥、熬粥、尋覓好飼料。老牛的病百能生法的去治,不但沒能見好,反而骨瘦如柴,連站起來的勁都沒有了。
牛郎很是傷心,傷心又有什麼用?
這天牛郎太勞累,趴在老牛身邊睡著了。半夜他聽到老人呼呼喘氣的低喊:牛郎,牛郎!我要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呀!
牛郎一個激靈,站起來四下觀望,哪裡有個人影?只是老牛在那滴滴噠噠流著淚。
是你喊我嗎?老牛點點頭,說起人話:“我就要死了,這個世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待我死以後,你要把我的皮扒下來,掛在牆上曬乾。待到七月初七的時候,天上銀河出現的時候,你披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