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錯了房間。
怎麼辦?略一考慮,王玉寶趕快找來掃帚簸箕拖把,想趁沒人知道的時候趕快清理。
誰知,這時騾子屋裡,傳來窸窸窣窣有人起床的聲音。王玉寶一嚇,趕快躲進自己宿舍。
就聽騾子的翻身聲、撩蚊帳聲、穿鞋聲,噼裡啪啦人摔倒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人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上。
好一陣子,騾子好像清醒了些:哎吆…哎吆…我的娘唉…我沒吐吔?可摔死我了。就聽他哼哼唧唧挪動到廁所,爽快淋漓的尿了一大泡,又哼哼唧唧的挪到床邊,吱吱嘎嘎的上了床,不一會鼾聲傳了出來。
王玉寶趁著間隙趕快去清理嘔吐物,所幸,王玉寶做的一切,騾子都不知道,他喝得太多了。
一連幾天,騾子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也沒見他嚷罵過什麼,大概他以為自己是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王玉寶和騾子同到浴室洗澡。看到騾子咬牙切齒的強撐著到池子裡泡澡,屁股上青青的一大塊淤青,活像才出生孩子的胎記。
王玉寶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別人疑問,哈哈大笑的他,說出了幾天前的秘密,騾子才明白了那晚摔倒的原因。
鞏北化說到這裡,眼角都打起了皺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小單位大公司無人不曉,大多的結果是哈哈一串。
騾子見廠長說到這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黃眼珠一轉:老總,你只聽了前半段,沒聽後幾句?見廠長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騾子搖頭晃腦的說:王玉寶說完,我想了想對他說。第二天,我起床發現褲頭硬的像抹了層糨子。心想,我老羅是每週必向老婆交公糧的人,怎麼還能抖韁揚鞭跑大馬?這要是讓老婆知道了,還不疼得罵幾天大街?
說完,自己咯咯的笑起來,騾子就是這樣一個鴨子死了嘴還硬,不肯吃虧的主。
鞏北化笑完,臉上又沉如潭水:我們的產品好久沒賣出去了。這次有個大活,咱們無論如何都得幹好。現場狀況不好,吊裝你要露一手。
騾子下巴一揚,很傲然的說:吊裝的事,你放一百個心吧。
這次喝酒,我單獨請你自己!完工後,我再請一場,請的是全廠,慶功酒。話說過來了,面子我是給你了,規矩你得遵守,班前、班中不許飲酒。
保證做到!看到廠子這樣給面子,騾子當即表態。
好,望你說話算話,鞏北化和騾子擊了一下掌。
男子漢,吐口唾沫砸個窩,誰要說話不算話,不是個站著尿的!騾子的話總是帶股騷味。
鞏北化上任後的第一個工程終於開工了。這個工程累計不過萬把餘平米,由於科技含量高,屬於兩月不開工,開工吃半年的工程。生產過程一律的自動化,質量效率都是槓槓的,吊裝過程可就費了難。
這是給城市汙水河加蓋的工程。河的北岸是密集的城中村,根本沒有施工條件。河的南岸,倒是有條單車可以透過的小路,可困難的是沿河高處是高壓線路,中部是密集的軍用光纜和叢生的樹林。人抬肩扛安裝大板根本沒有可能。機械作業,無論是軍用光纜和高壓線路,都是沾不得惹不起的物件。
鞏北化召集騾子等吊裝高手經過充分的研究,要想完成這個工程唯一的辦法,就是在25噸汽車吊上下功夫。因為大吊車耍不開,小吊車力量不夠。而25噸的吊車,也要吊起大板後,慢慢伸中、小吊杆往前送。
這是絕對違章的行為。
鞏北化心知肚明,出了事,第一個違章指揮,拿的就是自己;然後嗎,騾子的違章作業罪不可少。
為此,鞏北化沒有辦法的辦法,賭了一把。
人生就是這樣的,有時需要公雞下蛋就得賭一把。
施工的每一天,鞏北化帶著騾子幾個人,對吊杆的角度、液壓閥的可靠性,警戒監視的人都進行詳細檢查,儘量把事故發生的機率降到最低。
鞏北化每天都站在騾子的操作室邊,烈日下感受機械的每一下震動。吊起重物的每一絲震顫,特別是伸出吊杆送出大板的時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喉嚨系,有幾次他幾乎窒息。
吊裝任務總算圓滿完成了。
男子漢尿尿得哧個窩窩。按事先的承諾,鞏北化按期請全廠三十多個職工弄了個酒場。酒還沒喝,工程在收尾的時候,騾子幾個人就攛掇開了,廠長這一陣子太辛苦,完工後得讓他好好喝一頓解解乏。
連幾個女工也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聲稱不把老總喝趴下,不是梁山好漢。
慶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