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狗咬狗一嘴毛,任何人相搏殺,那可是比惡狗撕咬殘酷的多。
因為人要是急了,喪失了理智,再嚴重的事也能做出來。
傳說,一個幾天水米沒沾牙,餓急了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餅子。他正在狼吞虎嚥,不料被狗搶去。他再爭奪,狗咬住餅子就是不鬆口。餓極了的他,為了填肚子,張嘴就往狗鼻子咬去,根本顧不上腌臢。
所以說狗急了跳牆,人急了爬房!
再說,劉一江又不是沒有獨生兒子,那小子也是嬌慣的壞脾氣。聽到父親的訴說,早已幾乎氣炸肚皮。要不是父母拉扯,他早就打下樓去。眼見得汪大發的兒子打上門來,那還不是進洞捋老虎鬚子?
兩個嬌生慣養的青年男子,只知有自己不知有天地。從樓上打到樓下,直打的雙方都沒了力氣,猶自各自拿著手機,呼喚各自的把兄弟。
這個時期,社會上很是怪異,封建社會的沉渣泛起。也是受桃園三結義劉關張的傳染,哪個小夥子不結拜把結義兄弟,就很沒有面子。
那晚,雙方來的人有上百,各自手持棍棒和刀具。平時把兄弟就是喝酒打牌,現在要真正表現表現把兄弟的義氣。
人在聚集,空氣鬱悶的像進了火藥庫,一點火星就會天塌地陷。
亨利泉下有知,一定會笑,沒想到寵物狗也會有轟動新聞界的葬禮!
那晚,要不是防暴警察動作快,寵物狗事件,真的會驚天動地。
別看劉一江現在,是個堅決反對在城市狹小的空間裡養狗,反對一些人嗲聲嗲氣的短著舌頭:“狗狗”的叫著!讓這些可惡的東西吠叫著。到處自由自在的遛,留下臭烘烘的糞便,和城市居民爭奪著生存空間。
小的時候,劉一江也養過狗哩。不過它們當時就是狗,不是當今被人教養的變了味的寵物。
那時,劉一江們所住的新家屬宿舍,是共產黨來了以後,第二次大規模的為煤礦工人創造的福利。
一色的平房,整齊劃一。青瓦灰牆,窗明几亮。每戶的面積不大,約三十平方。內外兩個套間,外帶一間小小的平房。
那時幹部工人一致,就是礦長,或者是正副縣團級的老幹部,也都是這樣居住。
房棟之間的空地很大,約有二十來米寬吧。空間大了,有人就在房棟間栽上桃、李、杏、棗、石榴等果木樹。也有的為了夏天好乘涼,種了些榆、槐、椿、柳。
松柏,人們是不種的,那是墓地才栽的樹。
後來,有的人家,便開闢了花園、菜地,養起了雞鴨鵝和山羊。
豬是不養的,那玩意,太腌臢。民風淳樸,誰也不願幹光腚壓屋脊,對不起四鄰的事。
那時煤礦工人的福利待遇好,共產黨帶來的福呢。原先被人看不起,每天只能掙一斗笠帽高粱,喝著四眼糊糊的窯花子,翻身成了國家的主人。
吃住的問題解決了,狗這時便慢慢的出現在礦工家。
解放前,煤礦工人別說餵狗,連貓也喂不起。自己每天餓餓的眼發花,哪有餘糧養活這些小畜生?
在六五年左右,狗在家屬宿舍漸漸多了起來。真是從早到晚雞鳴狗吠,深深的熱鬧興旺。
礦工家屬宿舍區狗的增多,是和一家姓李的礦工家分不開的。
人們傳說純黑和純黃的狗是上品。這樣的狗,不僅高大凶猛,而且狗肉是治療消化不良、驅陰壯陽的好藥材。
李家的狗是黃狗,可惜的是黃的不純,脊背上生有黑色的硬毛。很有點現在德國黑背的模樣,但耳朵尖耷拉,尾巴在身後掃拉掃拉的。
狗的來歷有些神秘。
傳說老李家原先住在礦工家屬宿舍的最東邊,再往上便是滿布墳頭,荊棘、荒草的山坡。山坡再往東便是山連山,峪套峪的大洞山山群。
山群裡上有飛翔的老鷹,下有獾、狐、兔、刺蝟等小動物,更有狼經常出沒。
曾經就有小孩子,被狼叼進深山吃掉。
從來人的存在和敬畏分不開,成年人沒有敬畏之心的往往幹出超越道德底線的事。只有孩子,小時以玩為主,靠著爺爺奶奶的疼愛,顯得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了讓小孩知道敬畏,有點怕頭是必要的。
大人們除了用狼來了嚇唬孩子:誰…誰家的孩子……夜裡起來尿尿,肩膀上被狼拍了一下,一轉念被咬住喉嚨,甩在背上,在荊棘棵裡被扒出肝火腸子吃了。還創造出一種怪物:“紅眼綠鼻子,四個毛蹄子,走路啪啪響,要吃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