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玉新驚得猛然站起,手裡的酒杯都落了地。
怎麼?瞪眼!這是我親自問她願不願意,她梗都沒打,就說願意!
父親說完又喝了杯小酒,說出的得意。
看到兒子眉眼開花的表情,父親明白了兒子心裡的快樂。
他自己也了結個大心事。
這麼漂亮的兒子,到哪都有女人緣,實在不能保證不出問題。何況當時男女生活作風抓得那麼緊,只有確定了摯愛,才不會發生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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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華是他看著長大的,溫柔賢淑勤勞好脾氣。把兒子交給她,父親是和母親商議之後確定的。
確定了和李秀華的戀人關係,龔玉新又多了個心事:如何處理和卿愛萍的關係!
從那,龔玉新決絕的沒給封愛萍回一封信。回去探親,幾次走到卿愛萍家的籬笆牆柵欄門邊,他靜靜的站著,嘆口氣又轉了回去。
長痛不如短痛,一刀兩斷,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愛人不能害人,拖泥帶水,只能增加封愛萍的痛苦。
也就是半年後,簫飛宇接到了封愛萍的一封信,信裡冒著焰火氣勢:到底怎麼回事?不回信,也不來家裡?斷就斷了唄,為什麼不能見面說清楚。
我這人說話是竹筒倒豆子,乾乾淨淨直來直去。這世界離了誰,太陽一樣從東昇起,向西方落去。你長的英武雄壯,怎麼辦事像是懦夫……
龔玉新敢去見封愛萍嗎?他怕看見封愛萍的眼淚,眼淚是最具有威力的溶解劑。龔玉新怕見到封愛萍控制不住自己,畢竟她曾經為自己付出的太多,見面只有慚愧……
後來聽說封愛萍談過四次物件,最後一個結婚也是勉勉強強的,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有了雪伊梅,又有了封愛萍,在面對程小果,簫飛宇怎麼不規規矩矩的。既然不能給予,就不應該索取,在男女情感和關係處理中,這是龔玉新的原則。
有女人緣,不一定就有男女關係。百日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本是三生紅絲絆,歷來南轅北轍的事太多。有情無份,有情無緣,龔玉新和程小果的男女情緣,就是如此。
在程小果調走以後,龔玉新的女人緣,沒有完全乾涸。這時楊柳眉在不知不覺間,進入龔玉新本來因為李秀華位置確定的平靜生活,又開始泛起漣漪……
如同俄羅斯的加里寧格勒飛地,楊柳眉所在的加工廠遠離基地,孤懸在外幾十裡地。
作為已經技術成熟的鉗工師父,龔玉新經常帶著徒弟去加工廠維修機器。作為倉庫保管員,楊柳眉和龔玉新接觸多是必然的。
楊柳眉臉蛋不像一般姑娘細嫩白皙,而是微黃帶點黑。臉上的五官,單個拿出來幾乎都是殘次品。而她父母卻是高超的匠人,把這些不怎麼樣的零件,拼裝的恰到好處。整體來看沒有一點瑕疵,特別是楊柳眉說話表情豐富。
除了她名副其實的柳眉飛揚,鼻子眼睛嘴活躍的讓人見了就會心動。
應該說龔玉新太有女人緣。每次去檢修,有事沒事楊柳眉都喜歡和他說笑幾句。後來發現,到了廠裡,倆人不見面說幾句,就像沒有了的心事。
說些什麼?天南海北,雞毛蒜皮,再平常的事說起來,彼此都聽得很有興趣。而且很多話說過多次,翻來覆去沒有一點新意。兩個人聊常了,漸漸就愛湊到一起去。楊柳眉的倉庫,變成了龔玉新工作以外時間的消磨地。
這時,經過李秀華、封愛萍、程小果的調教。龔玉新在男女感情的領悟上,已經很有敏銳感知力。
楊柳媚所在的廠子裡,種了長廊似的一大排荼蘼。
楊柳眉常常倚著荼蘼架看向廠子大門,痴痴的呆望。
看到龔玉新進門,馬上眉飛色舞,恨不得要舞蹈的模樣。
龔玉新進了車間,楊柳眉坐坐不安,有事沒事,就愛到檢修點看看。見到其他人詫異,俏臉泛紅,趕快扭轉脖子,卻不時的斜眼窺視。而倆人相對坐著,她的話明顯減少,只是目光如水。溫柔的如同三伏天的水流潺潺的小河,流到哪裡哪裡清涼。
龔玉新完成任務走得時候,楊柳眉滿臉的悽惶,半露身子遠遠的遙望。
總之,龔玉新在她眼裡看出太多的故事。說實在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一個處處動人,年歲相當的姑娘。
這要在其他輕狂的少年,應該是送到狼嘴邊的肉,龔玉新有的卻是慌張。
喜歡楊柳眉嗎,肯定喜歡,要不然每次來都懷揣見她說會話的期望。可龔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