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久,水裡滿是水草。小魚不知怎樣來到這孤零零,與外界水源沒有任何連線的大誰坑。
我坐在樹蔭下釣魚,沒有料到一個美麗的少女,揹著書包站在一邊觀看。她驚呼幾乎觸怒了我!我和俞梅玉的相識,和保爾、冬妮婭,就是情節複製!
這是古華北迴憶,當年回憶初戀寫的一篇文章片段。
前邊一段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和冬妮婭的愛情朦朧片段。
冬妮婭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生命裡的一朵浪花,俞梅玉也是古華北生命長河裡的漣漪。
那段被老師扼殺的初戀,給古華北帶來的傷害,絕不只是心傷,更多的是恥辱。想想看,一個自以為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的、還處在少年的大孩子。成為被人視為敝履,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單相思。成了別人嘲笑的物件,是什麼感覺?
多疑自卑!從此,丘位元離他遠去,古華北再沒射出過丘位元的箭。古華北情商高膽子小,縱有千般想法,不敢再去嘗試戀愛。
這讓他和葛曉婉的交往中,只能遠遠的遙望,不敢走出一步表示愛戀的腳步。
這天,宣傳車剛停下來,就圍上來一群敞懷露胸的人。
他們眼睛發紅,呼喊著口號,瞬間把宣傳車圍的水洩不通。開始只是喊叫:評水滸批宋江,反對投降派!
保衛革命成果,敢於反潮流!
走資派還在走!反背叛,反覆闢!
隨著口號的呼喊,人群的情緒激動起來。便有人開始爬上卡車,扯斷電線,搶走播音器材。
作為廣播員,這些器材是葛曉婉的武器。那個時期的人特別敬業,她不顧一切的趴在播音器上,用嬌弱的身軀保護著。
搶器材的人紅了眼,見葛曉婉不管不顧,伸手抓住她齊耳的短髮,揪扯著往車下扔。幾個武裝民兵在車下,阻止衝來的人破壞車輛。古華北則站在車篷開口處,兇狠的抵擋伸手抓著車幫,要上車的人。
見到葛曉婉被揪扯、踢打,眼看著就要被甩到車下。一旦葛曉婉掉下車,那就等於羊落狼群,後果不堪設想。
古華北把槍大背在肩上,槍只是個樣子。執行任務時,上級一再交代,決不允許開槍。開槍事情就改變了性質,等於點燃火藥桶。古華北們只揹著空槍,沒有子彈。要是真有子彈,保不準他真能開槍斃人!
中國人歷來就有,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亡的情愫。雖然沒有過多交流,甚至沒講過幾句話,古華北就是把葛曉婉當成了知己。而且是他生命裡,早已盼望的紅粉知己。
古華北血紅著眼,毫不猶豫的向抓著葛曉婉頭髮的漢子,揮拳擊去。
幸好,古華北在文革閒暇時練過幾年武術。那絕對是搏命的真功夫,爬上車的人陸續被他攧到車下。
這天,葛曉婉無恙,古華北成了血人。
給古華北擦洗血跡時,葛曉婉流下了淚。古華北望著她眨眼放電、瞧看瀲灩的模樣,笑了!
葛曉婉不好意思的抹了把淚,也翹著兩隻嘴角抿嘴笑笑:你不知道疼?
葛曉婉笑得嘴形,就像貪財人眼裡的金元寶!
古華北不是花言巧語的人,只是心裡想:她哭也好看!
武裝護衛宣傳車的任務,隨著形勢的發展,只進行了十幾天。
臨到回原單位的頭天晚上,葛曉婉把他約到了自己的工作地點。那時,青年男女並著膀子逛大街,或是花前月下的約會很少見。廣播站是高度戒備的地方,平時很難靠近。在沒人的時候,倒是難得的,男女私下見面的好機會。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說話很少。廣播結束,大約十點鐘,倆人道了別。葛曉婉要回女工宿舍,那裡是古華北之類平凡人的禁地。
倆人手都沒握,默默對視了一會,葛曉婉第一次面對古華北眼裡帶著憂傷:再見吧!這裡來往的人多,不適宜多待。回到單位多保重,你以後,到局裡來辦事,別忘了來看看我。
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陌路人。
一個基層的工人,怎麼還有機會再進機關大院。即使進了機關大院,有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找葛曉婉,古華北可是被蛇咬過的人。再說,即使自己不怕影響,葛曉婉能不怕嗎?
後來,古華北聽說葛曉婉被某電影廠看中,已經試了幾次鏡頭。就等電影劇本審查透過,她就去拍攝。差距進一步拉大,葛曉婉是古華北夜空最亮的星,卻也是遠遠的夢。
本來,厚著臉皮去撩妹,一切皆有可能。在對葛曉婉的愛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