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玉蘭和於佳玉小時候就是一個班的,倆人長相和學習成績都很出眾,有瑜亮之爭的情節。至今,表面上倆人互相尊重,暗地裡摽勁,一直想比試高低。
心裡落寞,區玉蘭嘆口氣,拿起課本想複習複習,情緒紊亂,連一個字也讀不下去。想到要是簫飛宇約得是我們倆人呢?
區玉蘭猛然想到:對了,不是要自願組成課外學習小組嗎?我這不是自己關門嗎?
想到這裡,區玉蘭放下書包就想往外走,剛開啟堂屋北門,想從房棟間快速穿過,頂頭遇到了父親。
丫頭,哪裡去?
一聽父親就帶著醉意。
父親長得五大三粗,為人熱情豪爽,為朋友兩肋插刀,口碑不錯。就是兩杯酒下肚,說話高喉嚨大嗓,脾氣霹靂火閃。區玉蘭姐妹幾個,不怕母親責罵,就怕父親瞪眼。
眼下,父親作為工人代表,被三結合進革委會。還是從事的以前校工行業,事管的寬了,警惕性分外的高。什麼事看到苗頭,就聯想到後果。
對大女兒,他分外注意。青少年階段交接之際,是最容易出紕漏的守候。當檔的年齡,男女天黑在一起容易出事。
人有臉,樹有皮。區玉蘭的父親以前就是最看重臉面的人,現在進了三結合,再丟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臉。
父親眯縫著眼:嗯,快半夜了,到哪裡去。
他醉醺醺的,警惕性半點不減。
在父親的逼視下,區玉蘭麻溜的轉身進屋。
這夜,她翻身打滾沒有睡好。
第二天清早才進教室,區玉蘭就聽到於佳玉昨晚去楊國新家的事。
訊息是嶽紅珊傳出來的,她家就在楊國新斜對門。嶽紅珊喜歡楊國新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青少年男女喜歡了,別的都可以遮掩,就是眼睛藏不住。眸子裡傳輸著心底的情感,只要細細觀察眼睛,就能知道心底的秘密。
人要是深沉了觀察費點勁,要是外向型的,搭眼就可以看出來。偏偏嶽紅珊,是個肚裡盛不下三句話的人。
於佳玉是和李紅果一起去的,同學裡她們倆人最好,在小學就被人讚譽為黑白牡丹。黑牡丹當然是李紅果,俗話說一白遮三醜,李紅果卻是黑的秀氣、俊美。
黑白牡丹本來就是活寶,加上楊國新約得兩個男生,五個人搭起臺子唱大戲。說笑唱唸的直到十點多,還在楊國新家瘋。
區玉蘭一整天情緒都不高,一會自怨自艾:誰叫自己昨晚沒去,明明喊我了嗎?為什麼麻木?轉過念來,又生氣楊國新:男子漢辦事吞吞吐吐,不如個女孩子家,有事當面說,我不就明白了?患得患失,區玉蘭臉上陰晴不定。
放學的路上,區玉蘭悶著頭走路想心思:今晚我去楊國新家嗎?不去,那是以後也去不得了。去!他今天又沒邀請。打著倒退,不趕自走,我是不是太有點沒臉沒皮?
區玉蘭心裡七上八下,肩上被人重重怕了一下:低頭數錢呢?看你個糗樣!
拍她的人,是歐玉蘭對門的鄰居,從小就好的一個頭的賈煥雲。
賈煥雲屬於那種潑辣,沒有梯子都敢上房揭瓦的性格。長得高大白淨,說氣話來連咋呼帶喊:今晚,咱們到楊國新家看看去。歐玉蘭轉動脖子,四下看看囁嚅著:人家又沒喊咱們?
又不是皇帝的龍庭,不喊就不能去?吃完飯,我去喊你。
賈煥雲說著扒脖摟腰,帶著歐玉蘭大步流星的走去。
這天晚上,歐玉蘭倆人到的時候,楊國新正自己在翻書。他喜歡看書,以後大家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據說一次他犯了錯,被父親責打,哭得很傷心。
父親聽了不落忍,剛想勸勸他,屋裡傳出嘻嘻的笑聲。父親奇怪的伸頭偷看,這小子正捧本書看得上癮,書裡的情節,讓他迅疾化悲痛為快樂。
賈煥雲戲打哈笑的開著楊國新的玩笑,歐玉蘭只是抿嘴笑,不住的捋自己的辮梢。
這時,和幾位男同學前後腳,於佳玉倆人進了門。
呦,你們倆人來得這麼早?
李紅果大聲說。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老百姓點燈?這裡是你們的花手絹?
賈煥雲本來就和李紅果不對乎,搭話就充滿硝煙。
李紅果在家是任性慣的,哪裡吃過這個氣。躥上一步,抬手一指,難聽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於佳玉捂住了嘴。於佳玉這個天生聰明的姑娘,深知胡鬧對誰都不好。
還好,接下來的氣氛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