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咳一聲,就正色道,“昨日我去了周家,護身符也給了,不過他們目前為止還沒什麼動靜,我覺得他們認罪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們有個需要考科舉的兒子,若是父親背上了罪名,這前途就算是完了。”
對於家長來說,孩子的前途往往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云溪想了想道,“那你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姜家人是什麼反應?”
溫至清道,“開門的是姜公子的妻子,她看著是很希望能夠治好姜公子的,就是…那個李三的行為比較令人懷疑。”
云溪鹿挑眉,“哦,李三?那個表弟?”
溫至清點頭,“不錯,他看著似乎並不希望姜公子被治好,更像…在盼著人死。”
云溪鹿眼睛眯了眯,“如此看來,或許要從這個李三身上去查,否則只是單純的缺錢,根本不需要走如此高風險的路子,他們難道就不怕萬一失敗了,會影響到孩子的前程麼?”
溫至清聽完,贊同地道,“嗯,你說的有道理,而且我看那李三的反應也很不正常。”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問你,對於郜國的律法,相公知道多少?”此時,云溪鹿忽然問道。
溫至清微笑道,“算是熟讀於心吧。”
原本,那麼多條例他是記不住的,但後來不知為何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他就全都給記下來了。
云溪鹿一聽,立刻豎起大拇指誇道,“不愧是相公,就是厲害,那你知道咱們郜國誣陷罪是如何判刑的麼?”
溫至清想都沒想便是說道,“加等反坐。”
云溪鹿眨了眨眼,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放到面前道,“能不能,通俗易懂一點?”
溫至清笑了,“舉個例子,張三誣告李四偷東西,查清之後,張三就要被按照誣告罪判處,並且在這基礎上,再視情況加重刑罰。”
“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加重刑罰是怎麼算的?”云溪鹿繼續不懂就問。
“郜國的刑罰有五種,從重到輕分別是死、流、徒、杖、笞五種刑。”
溫至清很是耐心地說道,“死刑只有斬、絞兩種。流刑分一千里、一千五百里、二千里三種。徒刑分一年、一年半、二年、二年半、三年五種。杖刑由六十至一百分五等。笞刑則是自十至五十分五等。”
云溪鹿瞭然地道,“我之前總聽人說罪加一等啥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錯,接下來我們說誣告罪的加等,如誣告人笞罪,要加所誣罪二等;誣告人流、徒、杖罪,則要加所誣罪三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誣告人死罪,所誣之人已殺者,反坐以死。未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溫至清微笑著點點頭,繼續道,“按著盜竊罪來算,最輕的是一貫以下杖六十,若張三告李四的罪名該受這個責罰的話,那麼張三的誣告罪一旦成立,他應該受到的懲罰就是六十杖加三等,需要被杖責九十。”
“懂了!”
云溪鹿一拍手,佩服地道,“相公,你說得也太通俗易懂了,你這不僅是熟讀律法,你還融會貫通了呢,你若當官,絕對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官!”
溫至清被誇得不好意思了,“沒有,這就是…比較感興趣而已。”
云溪鹿這才繼續道,“那按著我這個案例,若誣告罪成立,姜公子他們是應該被判…死刑?”
溫至清搖頭,“誣告人死罪,所誣之人已殺者,才會反坐以死。未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你這情況適用第二種。”
云溪鹿這才恍然的道,“哦,懂了懂了,但這個刑罰也有些重了啊,姜公子這下未必願意承認罪行了。”
“也不是這樣算的,這個還要看情況,因為謀殺罪也是有等級的,分別是致人身亡,傷而未死,和謀而未動。”
溫至清卻是搖搖頭,解釋道,“姜公子沒死,屬於傷而未死,這種情況主謀是絞刑。但從犯分兩種情況,一起動手的,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參與謀劃但未動手的,杖一百,徒三年。”
“還有這樣的,但是…這個是他們自己給自己下毒誒,要如何判定主謀和從犯?”云溪鹿想想開始覺得頭大,果然律法方面的事情好生麻煩啊!
溫至清耐心的說道,“這個的話,就要看提出這個想法的人是誰,按著我們方才的推斷,若真是李三慫恿姜公子進行服毒自殺的話,那麼他就是主謀。至於姜公子,按理來說他也傷害了自己,算是一起動手的從犯了。”
“那這說到底,還是要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