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嫁人了。
嫁給了救她落水的那個老實男人,男人雖然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幹著一份不好不壞的工作,拿著一份不多不少的薪水,少言寡語、老實木訥,但是對她很好。
可她就是不滿足。
她明明可以嫁給趙桓這樣的有錢人,過富太太的日子,為何到頭來落到如今的下場,買個菜都要討價還價,真真是應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看著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小轎車,尤其是看著作為新娘子的許朝陽一身貴氣,光金手鐲就戴了好幾對,更不用說脖子上的金項鍊、耳朵上的金耳環,渾身金光閃閃的,多看一眼,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這些,明明是屬於自己的。
如果當初沒有退婚,嫁給趙桓的人就是自己了,事到如今,杜絨絨依舊認為是許朝陽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想著,下意識就走上前。
剛邁出沒幾步又遲疑了。
昨天有人傳話,警告她別想在婚禮上搞小動作,否則會將她過去的那些爛事全部原封不動地告訴她男人和婆婆,如果沒猜錯的話,對她下達警告的人應該就是趙桓。
他竟然如此在乎許朝陽。
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警告威脅的招數都用上了。
自己就看著,看看他們的感情是否比真金白銀還堅定。
杜絨絨酸溜溜地走了,趙桓不動聲色地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眼,眸底凌厲的光轉瞬即逝,他料定杜絨絨一定會來,怕她生出事端破壞了婚事,提前對她發出警告。
算她識相。
沒有故意鬧事破壞他和朝陽的婚禮。
除了杜絨絨,還有個宋母,這人不知藏在了哪裡,自從上次教唆流浪漢擄走朝陽的事情發生後就沒有再露面,但他知道,以宋母的陰毒心思,報復的心怕是從未熄滅。
趙桓環顧四周,沒看見宋母。
他沒再糾結,彎腰將許朝陽抱進車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小轎車載著新郎新娘朝著駛去,奔向他們的新生活。
打頭的婚車後邊還跟著五輛小轎車,排場極為盛大,親朋好友們羨慕不已,紛紛誇趙桓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許母在一旁聽著這些話,心裡別提多美了。
這麼優秀的女兒是她培養出來的。
如果沒有她吃糠咽菜供許朝陽上大學,她能有如今的成就?能嫁得這麼好?
另一邊。
婚車將新郎新娘接到婚房,趙桓媽看著兒媳婦也是一臉喜氣洋洋,她和趙父一人給了許朝陽一個厚厚的大紅包,聽著她脆生生地喊爸媽,臉上都笑開了花兒。
之後就是鬧洞房。
這個時候的鬧洞房還沒有發展到後世那樣的低俗,大家象徵性地要新人做幾個小遊戲,結束後就熱熱鬧鬧地去了辦酒席的飯店。
觥籌交錯間,祝福聲不斷。
溫淺看著笑容滿面的許朝陽,由衷地感慨:“結婚真好啊。”
“羨慕了?”
周時凜湊過來,嗓音低啞好聽。
溫淺看他一眼,坦然地點點頭:“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場獨屬於自己的盛大婚禮,這一點趙桓做得挺好,他對朝陽真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疼到了骨子裡。”
莫名覺得自己被內涵了的周時凜:“……”
他有些心虛,嗓音低低的,夾雜著幾分愧疚:“媳婦,對不起,沒有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如果你想要,咱們也可以重新結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