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看到少年孤單的身影,他心疼,他心動。逃避解決不了他們年齡差距的問題,也解決不了少年身邊總會有各式各樣蒼蠅的問題。葉醇轉身下樓,不如找少年到自己家過週末。只是,跑到樓下後,剛才還在人群中的少年眨眼間就被人流衝向不知何處。學生穿著的又是相同的校服,想在擁擠的人流中找到人,是件非常困難之事。葉醇懊惱至極。正當他懊惱時,有學生認出是葉醇,立馬向家長介紹他們學校的最帥最年輕最有魅力的校長,然後一波波家長將葉醇圍堵在校門口問東問西,葉醇還只能苦澀地跟他們周旋。葉醇脫離一群家長圍觀後,他要找的人早已不知所蹤,不知去向。學校附近有地鐵站,黎曉北能夠自己乘坐地鐵,他已經跟二哥約好在地鐵站a出口上車。見到停在地鐵口附近的熟悉車子時,黎曉北緊繃的小臉終於舒展開了。車內的司機見小少爺朝他們走來,立馬轉頭告訴著急等候的二少,車門在黎曉北碰到門把之前開啟。找開車門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柔和的長相與曉北有幾分相似,男子眉眼間均透著溫情,他就是黎曉北的二哥黎曉函,現在是一所大學裡的特殊專業教授,經常往返全球各地參加各種特殊兒童教育的研究。黎曉函將黎曉北拉近自己跟前,他讓靠著自己身邊坐下,將自己養大的孩子看了個遍:&ldo;曉北,才兩週不見,怎麼瘦了。是不是學校的伙食不好?&rdo;司機穩穩地開著車,是往家裡的方向。黎曉北享受被哥哥抱著的感覺,搖頭:&ldo;學校食堂挺好的。&rdo;他不敢告訴二哥自己生病住院一事,省得他又擔心來擔心去的睡不好覺。黎曉函心疼的摸摸消瘦的小臉:&ldo;吃得習慣就好,週末讓昆叔給你做好吃的。&rdo;昆叔是從小就照顧黎曉北的男保姆,除了跟家人親近外,劉宇昆是他第二親近的人。黎曉北病好後,他並未再換工作,而是與黎曉北合資開了間特殊教育機構,兩人現在是同事關係,也是好朋友。黎曉北點頭:&ldo;好,我想吃昆叔包的小混沌。&rdo;知道要吃什麼估計在學校是沒受什麼委屈了,黎曉函簡單的想。回程的路況還不錯,並不擁堵,到家不過才五點鐘多一些。劉宇昆從廚房出來,他人高馬大,抱起黎曉北一點力氣都不費:&ldo;哎喲,曉北都輕了,肯定沒好好吃飯。&rdo;黎曉北不贊同道:&ldo;我有好好吃。&rdo;劉宇昆取下他的書包,笑道:&ldo;行,晚上都做你愛吃的,現在先去洗澡,等邵先生回來就可以開飯了。&rdo;黎曉北問道:&ldo;邵楠不回來嗎?&rdo;黎曉函說道:&ldo;他說週末有個學生會活動走不開,這周不回。&rdo;黎曉北有點點失望,不過他心想自己應當還在生他的氣的模樣,又冷漠地不繼續討論邵楠的話題。黎曉函知道他倆的小糾葛,說道:&ldo;彆氣了,等他回來,讓他吃苦瓜宴。&rdo;黎曉北這才揚起微笑:&ldo;我盯著他吃。&rdo;回到家中,黎曉北感到特別舒服,這還是他離家最久的一次。趴在床上,就完全不想動了,好舒服,好想睡覺,還想跟校長分享他的床。&ldo;你是想泡澡還是淋浴。&rdo;給弟弟放洗澡水是黎曉函一直以為的習慣,黎曉北也享受著哥哥的關愛。黎曉北將側臉埋在軟軟的被子上,說道:&ldo;我想泡澡。&rdo;水放好後,黎曉北又在久別的床上磨蹭一會兒才換衣服進去浴室。緩慢將校服一件件脫下,扔進洗衣簍裡,黎曉北才緩緩邁進浴缸,閉著眼睛躺好。黎曉函在外面叮囑他:&ldo;別泡太久,差不多就起來了,曉北,聽到沒?&rdo;被適度輕柔的熱水包裹的黎曉北閉著眼回應道:&ldo;聽到了。&rdo;現在已經慢慢讓黎曉北獨立的黎曉函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出聲,作為一個哥哥,又當媽又當爸多年,現在確實改不過來。不過,曉北不比邵楠,邵楠生下來就是個健康的孩子,黎曉函和黎曉北迴歸家裡後,他性情大變,更活潑更好動,激發出體內壓抑已久的真實性格,十年那年,扔他到訓練營一個月出來後,還是活蹦亂跳的。曉北則不同,他病沒好之前,每天都得吃藥,每個月做一次針炙,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每次都是一管管血的抽,等他病好了,長大了,身體各項素質都不如正常健康長大的邵楠,但家裡兩位哥哥也是謝天謝地,繼續精細地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