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有家有室,自然不可能利用上班時間去找唐恩,但他偶爾還是會留意門口,看看唐恩是否會到酒吧裡上班,但,他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唐恩,那個像個謎一樣的老男人,也許很多很多年以後他才聽到關於老男人的訊息,因為他是唐恩在落魄時唯一的朋友。話又說回來,唐恩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又遇到了誰,是誰會對一個老人家下手,是誰不顧輕重的打他打昏,事情很快就在唐恩清楚過來後便揭曉了。他的雙手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他的雙腳也沒有被綁住,睜開雙眼的時候沒有強光刺入感,從而可以得知,這裡是一間陰暗不見光的房間,唐恩冷靜地從地上站起,往透著弱光的方向走去,這是個窗子,但是被人用木條封死住,只看得見木板間隙中的光,外面並看不清楚。唐恩只記得自己是被一個黑影打昏,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摸摸疼痛的後頸,這個還真是打昏人的高手了,除了後頸別的地方還真的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大概是剛才靠牆暈倒的姿勢坐得有些久,手腳有點發麻而已。他仔細觀察了這個小房間,除了被封死的窗和一扇門外,其他兩面都是牆,上面也沒有掛著東西,連床也沒有一張,地面上隨意鋪著些乾草。剛醒過來,頭腦剛開始運轉,唐恩就聽到有人開鎖然後是開門的聲音,他連忙吃力的坐回地面上,直盯著那扇緩緩開動的門,不需驚訝,外面走進來一個用黑布把自己包得連頭髮絲都見不到的人,從體型上看,他是個男性,他身後倒是跟著個光明正大露臉的面貌猙獰的男人,他的上嘴唇有一道傷疤,看唐恩的時候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傷疤男人鼻子總是一抽一抽的,他的牙齒很黃,門牙缺了一顆,笑起來的時候更顯得他整個人是沒有品的,而且口裡噴出的氣還充滿了大蒜味,也難怪另外那個男人要抱全身上下都包得跟粽子似的,原因一可能是為了捂住鼻子以避免聞到傷疤男的口臭,原因二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認識傷疤男,這完全是唐恩的猜測。唐恩是醒著的,他們都發現了,但是這兩人都沒有太理會唐恩的面無表情,粽子男從他的粽子黑衣裡伸出蒼白的右手,用力捏住唐恩尖瘦的下巴,在他的頸部嗅了嗅,唐恩把頭撇到一邊,冷冷地看他一眼,與他藏在粽子帽下的雙眼對上,對方眼裡似乎閃過一抹笑意。他轉頭對正要教訓不聰明唐恩的傷疤男,聲音低沉的說道:&ldo;你這次找的人雖人皮相老了些,不過這個人的血液屬上等品,很適合我們這次的行動,今天晚上就把他帶到我那裡,記得,不要把警察局和凱利爾的人引來。別看凱利爾現在不這個案子,沒準他還派人在暗中探查,那個男人可沒你想象中的愚蠢,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血族。&rdo;傷疤男很聽粽子男的話,他收起剛才那副猙獰的嘴臉,對唐恩啐了口,點頭哈腰的回道:&ldo;是是,祭祀大人的話我一定銘記在心,一定不讓這個老頭兒私自放血。&rdo;粽子男直起身,再看唐恩一眼便離開。後頭跟著傷疤男,後者離開時還不忘把這扇門鎖上。唐恩由始自終都沒有開過口,而他們也沒當唐恩是一回事兒,粽子男把唐恩當成物品那樣摸,那樣看,讓他覺得自己比當清潔工還沒有尊嚴,傷疤男的話更讓他覺得厭惡。從他們的對話,唐恩得知自己的血即將成為祭祀上不可或缺的東西,他把手背放到自己鼻子下聞了聞,沒什麼味道,他們到底是利用身上的哪個部位聞到自己的血液的味道,這種辨別能力還真奇特。斜靠在牆上,雙眼望著空隙間投入進來的亮光,一閃一閃的,格外好看。這時,唐恩回想起凱利爾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說自己的血是上等品。在唐恩坐在陰暗房間裡的這個下午,有人給他端來水和麵包,他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沒有人知道他利用下午的時間想了些什麼。到晚上八點,有人進來用黑布把唐恩的雙目蒙上,雙手也被綁上黑布條,接著被扔上馬車,會被帶到哪裡還是個謎,只在沿途聽到馬車輪子軲轆轆的轉動聲。唐恩吃飽了,精力都放在如何逃離這輛馬車。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後,馬車停了下來,城門有值班的騎士執勤,他們檢查馬車,不過唐恩聽到的確是外頭人的解釋,在裡面躺著的是他生病的夫人,剛要開啟馬車門的騎士便放下手。坐在裡面的人不止是唐恩,還有傷疤男,如果唐恩要是有動作,他一定會送唐恩一腳或者一拳,唐恩自然不會去自找苦吃,得知從執勤騎士這裡得不到幫助,他只能再另外想辦法離開。